他刻意转移话题,他们并非听不出来,但这话听起来,倒像是两个高手间的惺惺相惜。
也不知道司礼听到会是什么反应。
“好了,这几天别碰水。”程简兮将他胳膊上的伤包扎好,“这瓶药就这样用,廖队长可以自己来。”
本来她没打算自己上手,但他胳膊上的青黑色太扎眼,又怕他第一次用药会有不适,索性就上手试试。
“有劳程小姐。”廖书明将衣服穿上,尝试动了动胳膊,伸了个懒腰,“感觉不错。”
确实比他住在车上干等,自生自灭要好太多。
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,一开始觉得疼,以为像之前一样,抗几天就好了,谁曾想这么久了,越拖越难受。
若非事出突然,今天他也不会出现。
“那么接下来就是住的问题。”程简兮看他精神还好,放下心来,环视四周,说起了正事,“谁房间里有空床?”
人是她邀请来的,总不能连个地方都腾不出来,那也太虚假了。
“没关系,我睡沙发。”廖书明轻笑,自顾自的整理沙发上,放的乱糟糟的抱枕。
都是陆蔺之的杰作。
“廖队长。”姜奕摸了摸后脑勺,腼腆地开口,“如果您不不介意,我房间里还有一张床空着,你的伤重,住一起能有个照应。”
他穿着单薄,隐约可以看到脖子锁骨上未消掉的淤青,睡沙发上哪儿行。
“廖队长,他叫姜奕。”程简兮看他眼神疑惑,开口解释道,“是D市警校的学生,挺好的孩子。”
“看的出来。”廖书明轻叹,对上他澄澈的眸子,不忍辜负好意,“廖某打扰了。”
“我去收拾房间!”看他同意了,姜奕松了口气,兴高采烈的跑回了房间。
“廖队长,你先坐会儿,等他收拾。”
“我已经被卸职了,还算什么队长。”廖书明靠在沙发上,右手虎口撑着太阳穴,“叫我名字吧,廖大哥也行,我年纪比你们大。”
眼看着就老了。
“行,廖大哥。”程简兮将药收拾好,送到姜奕的房间里。
傅薄焉跟了过去,客厅里的人顿时少了一半。
没了“老虎”在,陆蔺之与傅宸垣二人当即“变身为王”,默契的围在了廖书明跟前。
“廖、廖大哥。”傅老三现在对他的感觉很复杂,“你怎么打过那怪物的?”
他当时昏迷了,只记得满天炮弹轰炸,根本不记得金眼怪是怎么被他打走的。
那家伙明明把大哥跟嫂子都打的半死!
他是变态吗?
“没打过。”廖书明欣赏着胳膊上的“蝴蝶结”,平静的说,“它自己跑了。”
他没跟那家伙缠斗太久,它过于敏捷,几乎打不到,反倒是他自己,处处挨揍,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的地方。
好在挨打的地方都没破,不至于出血感染尸毒。
“啊?”傅宸垣压根儿没想到,金眼怪物会逃跑,“这不科学!”
他竟然把金眼怪物打跑了?
“你有病!”陆蔺之要被他烦死,看他的蠢样,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,上前去一屁股把他挤开,还不忘吐槽,“跑了,不是逃跑!你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?”
人家明明说的是跑了,他十有八九理解的是逃跑了。
“嗯,它跑了。”廖书明点头,不忘补充一句,“他说的对,是跑。”
说来也奇怪,那家伙明明处于上风,却突然从战斗中抽身,一溜烟就跑的没影。
他这条命不过也是捡回来的。
“廖……”
“廖、廖大哥,房间收拾好了!”姜奕站在门口,看他们都围着廖书明,暗觉不秒,赶忙大声喊了一句。
傅宸垣的话刚开了个头,就没了下文。
“嗯。”廖书明应声,站起身来,越过围在边儿上的两人,意有所指的说,“我只是来养伤的。”
至于别的,他没兴趣。
“姜奕,麻烦你了。”程简兮从姜奕身后出来,对走过来的廖书明微微一笑,“我回房间,有事叫我。”
语罢,她走向主卧,傅薄焉路过他时,点头示意,也跟了上去。
主卧门打开又被关上。
廖书明看着这一幕,微勾唇轻笑。
年轻真好。
“可以说了,我不着急。”主卧里,傅薄焉倚在门口,双臂环胸低着头,一副逼问的架势,
“傅先生,你可真执着。”程简兮拿着件衣服,刚要换上,就看他这副样子,乐不可支道,“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难道要告诉他,她能看到别人的未来?知道廖书明会变成金眼怪?
这不离谱吗?
“长话短说。”傅薄焉走到床尾坐下,长腿一伸,刚好把她堵在里面,闲适又自在。
“那让我想想。”程简兮抱着衣服,坐在他身边,试探性的开口,“如果我说他以后会变异,还是最难缠的金眼怪,傅先生信吗?”
这话说的,她自己都不信。
但她不想瞒他。
“怎么说?”男人皱着眉头,一手撑在床上,偏着身子,思忖道,“以他的身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