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营里的异常,很快就传到了附近百姓的耳朵里,一传十,十传百,没多久就有人在外头传言,说军营里头死了很多人,尸体都堆积成山了。
“我跟你讲,你不要不信,我那个表兄的娘家小舅子的侄子就是给军营里头送菜的,他可是进的去军营的,说是从后门进的,不然他们多看,里头到处都是哀嚎声,听说尸体就丢在外头,每天烧尸体的人都忙不过来!”
“对对对,我也听说了,我们那儿有一个大夫也被抓走了,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,听他们家里人说,军营里头给送了很多银两过来,要我说啊,多半是死了,这种军营,一旦有人病了,都是一把火烧死的,不管是死是活!”
“是啊,你说,这个病这么厉害,要是传出来,那咱们岂不是也没命了?”
“你可闭嘴吧,这话可千万不能说,要是真的封城了,我们可就全完了!一家子老小都在这儿呢!”
城里头人人惶恐,渐渐的便有人躲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了,外头要看着日益萧条。
老侯爷眼瞧着风向不对,便将孟对晚叫到面前来:“你们是怎么打算的?”
孟对晚
顿了顿:“祖父说的是什么?”
“外头的百姓,如今四处都是谣言,人心惶惶,你应该明白,人心若是乱了,一旦闹起来,我们可没办法控制!”老侯爷看着面前的孟对晚,冷声说道。
“那就让他们乱吧!”孟对晚看着老侯爷,淡淡的说道。
老侯爷顿了顿,然后在一旁坐下来,目光清冷的看着面前的孟对晚:“你给我把话说清楚!”
孟对晚走到老侯爷面前站定:“祖父,蛮人试图用瘟疫的方式屠城,而我,想要瓮中捉鳖!”
“那你可知道,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控制这场瘟疫,而百姓又开始恐慌,局面就会脱离我们的掌控,一群并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的百姓被恐惧所支配的时侯,是非常可怕的,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脱离你的想象,成为一股反扑的可怕势力。”老侯爷看着面前的孟对晚。
孟对晚看着面前的老侯爷,有一瞬间的无措。
“瓮中捉鳖,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计谋,但所有的变化都要确定在你的掌控里面才行。”老侯爷看着孟对晚,目光凝重,“如果,你们没有控制住瘟疫,瘟疫蔓延出去了,只要死一个
人,全城的百姓都会乱起来,到时候你,你怎么控制?”
孟对晚缓缓低下头。
老侯爷看着孟对晚许久,然后叹了一口气:“年轻人,思虑不周很正常的,现下,你们做的不错,整个疫.情都控制的很好,没有继续扩散,但是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件事上,打仗,是几十万百姓的人命,我们得留有后路!”
孟对晚抬头看向老侯爷:“是我思虑不周!”
“我知道,你们想要用这种方式逼出内鬼,但是,你们也要顾忌百姓的想法!”老侯爷看着孟对晚,轻声说道。
孟对晚沉默着。
老侯爷给孟对晚倒了一杯茶:“坐吧!”
孟对晚在老侯爷面前坐下:“祖父,那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做?”
“封城!”老侯爷喝了一口茶,冷声说道。
“啊?”孟对晚满脸的诧异,“不是说要留一条后路吗?直接封城的话,那百姓的恐慌情绪不是会更大吗?”
老侯爷笑了一声:“那就派人挨家挨户的上门把事情说清楚,挨家挨户的送上一份艾草,告诉他们,我已经控制住了绝对不会蔓延到他们的身上,只是短时间内
最好不要出门!”
“那这样,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细作不是就会知道军营里如今的情形了吗?”孟对晚有些不解。
“瓮中捉鳖,你的瓮总该如铁通一般,密不透风!”老侯爷笑了笑,“就这么去吧办吧!”
孟对晚恍然大悟,随后立即起身:“是,祖父!”
老侯爷看着面前的孟对晚,笑了笑:“瘟疫的事情,你办的很好,若不是你们控制的及时,眼下已经闹翻天了!”
孟对晚低下头:“如果不是祖父提醒我,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事情,只怕到最后真的会被百姓误解!”
老侯爷挥了挥手,让孟对晚离开。
孟对晚走了以后,老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,她走到老侯爷身边坐下:“她的做法原本也没有什么大错,你又何必非得把她叫过来说一顿呢?”
“少年郎,总是容易轻狂,晚晚虽然是个女儿家,但毕竟也是个年轻人。年轻人总是有火性,火性上头的时候,难免乱了阵脚,我要是不提点这一些,那一开始我又何必到这里来呢?”老侯爷看着老夫人,“我晓得你是怎么想的,你觉得年轻人总是要自己摔过跟头才会得
到教训,可是我们明明知道这样子是会摔跟头的,却不告诉他们,又算什么长辈呢?”
老夫人看着老侯爷半晌,然后叹息:“少卿在京城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,至今竟然没有一封书信,实在是奇怪!”
“他本来就是私自回京,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。”老侯爷笑了笑,“这场战役没有硝烟,确实我生平见过的最恶毒的战场了!”
“用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