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叙白原本想着,有什么事情在府邸外头说清楚了就好,没必要回府上闹,毕竟,他母亲本就不是什么胆子特别大的,如果是见到他跟父亲起争执,只怕又是吓得不轻。
可偏偏武昌侯就是不乐意在外头睡觉,手里头拄着的拐砰砰砰的打在苏叙白的背上,硬是把人赶回到府里头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呀?儿子这么大了,有什么事情不能说,你要这么上手打呀!”苏大娘子得了消息,火急火燎的赶过来,一过来就看到武昌侯举起拐杖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苏叙白身上。
“他们都被你给惯坏了,连我的话都不听了,我舔着我的脸皮去宫里头求亲,他倒好,直接去找陛下,把这桩婚事给闹黄了。”武昌侯气的不轻,一把推开苏大娘子,“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不知好歹混账东西。”
“婚事?什么婚事?”苏大娘子被推的踉跄,好不容易站住了,第一时间就追问道,“老五的婚事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,就直接去宫里头求,好你个苏恒,这是我的亲儿子啊,他的婚事你都不知道,跟我商量一下,就想要这样平白无故的给他塞个媳妇儿吗?”
“他不是喜欢孟家的姑娘吗?我舔着脸皮去宫里头求的就是孟家的姑娘,陛下都快要答应我了,他倒好,直接出去找陛下,将这桩婚事给推了!”武昌侯气的一下接着一下的锤着手里的拐杖,“你倒是去问问他呀,之前不是他要死要活的,非要娶人家的姑娘,如今我去为她求,她又不肯娶了。”
“是,我是喜欢孟家的姑娘,我很早以前就喜欢,我想要娶她做妻子的时候,你们说外头的女人身份低位不能作我的妻子,后来我没有办法,我只能纳她做妾,我原本想着做妾就做妾吧,我一辈子不娶妻,是你们逼着我娶郝家的姑娘!”一直不吭声的苏叙白,忽然开口。
“皇命难为,陛下赐婚,你怎么敢推诿?”武昌侯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苏叙白,满眼的失望,“如今正是娶她的好时候,我去宫里头求,难道我就不觉得丢脸吗?可是耐不住你喜欢呀,我去给你求亲,还求错了呗!”
苏叙白抬头看向武昌侯:“父亲是去给我求亲吗?父亲是为了自己才给我去求亲的吧!父亲舍不得手里的实权,所以不希望外人去南疆,可是偏偏嫡出的两个儿子一直都被养在京城里,贸然去南疆说不定就是送死,你去求亲为的是他背后的永昌侯府,而不是你儿子我的心意!”
“混账!”武昌侯猛的将手里的拐杖砸在苏叙白的头上。
顿时,头破血流。
苏大娘子尖叫了一声,然后迅速跑到苏叙白身边,用自己的身体拦住武昌侯的毒打:“你要打你就打死我好了,我养的儿子轮不到你来教训,从他出生的时候开始,你就一直不待见他,他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养大的,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管过他,如今他长大了,有出息了,你却总想在他的身上吸血,你还算是一个父亲吗?”
“你说的什么话,这些年我在岭南那种苦寒之地镇守边关,到了你的嘴里,就成了我对他不管不顾?还有什么叫做我想在他的身上吸血,要是没有我遍寻名师,悉心教导他,他会有现在的成就吗?”武昌侯被气笑,“世人都说慈母多败儿,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,他现在这么不知所谓,还不都是你教养的。”
“苦寒之地,镇守边关?若不是你那个小妾死在了外头,你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个儿子吗?”苏叙白抬头看向武昌侯,“我的出生本就是个意外,从我出生起,你一直都不喜欢我,你看不上母亲出身农户,却忘记了自己曾经也只是一个杀猪匠!我不知所谓,那你呢?你为了保住你的实权,去算计一个曾经扶持你的将领,永昌侯府的老侯爷,如此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,你算计他的孙女,逼着他带兵出征,你都不会觉得自己无耻吗?”
武昌侯脸色骤变,随后一巴掌打在了苏叙白的脸上:“混账!”
苏叙白愣了一下,随后嗤笑:“是,我混账,今天你就是把我打死了,我也绝对不会松口,既然你这么厉害,那你就自己亲自回你的南疆,要我跟大哥做什么,外头的那几个野种那么有出息,你又何必到了没有法子的时候又回来找我们!”
武昌侯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:“那是你的哥哥们!”
“我可没有那么没本事的哥哥,我只有一个嫡亲的大哥,我们苏家的族谱上也就只有我和大哥,我是你的儿子,你让我做什么我自然做什么,可是你不应该去算计孟家!”苏叙白深吸了一口气,“他被我害得已经很惨了,如今他好不容易可以过得那么自在,这还要被你当成一个物件一样的在那里算计,你若是不甘心,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,你就知道没有我这个儿子罢了!”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真的动手,我有那么多的儿子,难不成就缺了你?”武昌侯说着,就去一旁拿起大刀,说着就要往苏叙白的头上砍。
“苏恒!”苏大娘子一把抱住武昌侯,“那是我的儿子,你不在意,我在意,你要是真的想杀了他,你就先杀了我,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以后可还有那所谓的不起糟糠的好名声,你杀了我以后,你那个早就死了的外室,就永远都只是我还是那些儿子,就永远都只野种,身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