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按好,我把火升起来!”孟对晚说着,摸了一把地上的枯叶,从怀里取出来一个火折子,轻轻点燃,不一会儿,火堆就燃起来了。
于苍颇有灵性,在洞口站好,俨然一副守卫者的模样。
火光照亮了洞内,孟对晚从于苍背上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陶瓷的小碗,苏叙白瞧见那个碗,一脸的不可思议:“你出门还带口碗?”
“这是上回我上街的时候,瞧着好看,顺手买的,后来就一直放在这里了!”孟对晚说着,去外头挖了一团雪放在碗里,然后把碗放在火堆上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孟对晚走到苏叙白身边坐下,轻声说道。
苏叙白应了一声,然后解开衣服:“你以前去街上也很少买东西的!”
“那个时候,银子都不是我的,得攒着!”孟对晚看着苏叙白慢慢露出的健硕后背,因为干涸的血液,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一起,苏叙白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硬是扯开了,然后扯开了伤口,瞬间又血流不止。
孟对晚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,犹豫再三,最后开口道:“你这个伤口很大啊,应该缝合一下的,但是没有工具,我只能用烧开的雪水给你擦拭一下,再用侧柏叶给你敷上!”
“你费心!”苏叙白看了一眼孟对晚,然后说道。
火烧的很旺,没一会儿那碗雪水就煮沸了,孟对晚扯开裙摆,扯下来一块布帛,丢进碗里头煮了一会儿,然后捏着布帛的角提出来,一边吹,一边拧干:你可忍着些,会很疼。”
“这世上,应该没有比心痛更痛的事情了!”苏叙白轻笑一声,想起孟对晚在他面前毅然决然的跳河时,他心碎的感觉。
“有啊!”孟对晚一点一点的血迹,“这世上,最疼的事情就是生孩子了,生孩子的时候,就好比人同时断了十二根的肋骨,再没有比那更疼的事情了。”
苏叙白忍着疼轻声说道:“那女人生孩子的时候,岂不是……”
“九死一生啊!”孟对晚打开药瓶,将药洒在伤口上,“我在药铺的时候,见过很多因为生产离世的人,有时候都是一尸两命,很惨的!”
孟对晚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干净的帕子,将侧柏叶摁在伤口上,再撕扯了内衬的裙角,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那道狰狞恐怖的伤口上,她将伤口缠的很紧,所以很快就止住了血。
处理好伤口以后,孟对晚便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盖在了苏叙白的身上:“也不知道大哥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!”
“没这么快的!”苏叙白靠在石头上,叹了一口气,“今天,本来被追杀的,应该是七皇子!”
孟对晚愣了一下:“什么意思?”
“陛下不会一直留着他的性命的,死于刺杀,是最体面,也最能隐瞒世人的一种方式!”苏叙白低垂着眼,“只是没想到啊,这位七皇子也不是草包,早早的料算了,甚至还准备了人反杀!”
“有没有可能,他就只是想要给赵贵人报仇,并不清楚陛下要杀他呢?”孟对晚看着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着,忽然说道。
苏叙白顿了顿,然后点头:“也不是没可能!毕竟,如果是我的话,这个时候,逃命可比杀人来的重要的多!”
“你说,会不会我大哥他们还没找到我们,我们就已经被黑衣人找到了?”孟对晚托着腮帮子,看着面前的火堆。
“应该不会!”苏叙白轻声安慰道。
就在这个时候,忽然一阵寒风吹进来,温度骤降,孟对晚猛地抬头:“不好,要下雪了!”
这下不仅是孟对晚,就连苏叙白也感觉到了不安:“要是下雪,黑衣人找不到我们,你大哥更是找不到我们了!”
孟对晚没说话,她起身去外面。
苏叙白看着孟对晚的身影,也没有开口问,就算她现在是离开,他也不觉得有什么,毕竟,他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。
过了好一会儿,孟对晚牵着于苍进来,她怀里抱了很多干草和树枝:“要是下雪,这洞里就更冷了,你又受了伤,指不定等会儿还会发烧,还是得多捡点柴火!我刚才出去,顺便还打了几只兔子,等会儿的饭,应该是有着落的!”
苏叙白看着孟对晚很久,然后开口道:“你怎么不走?”
“我不认路!”孟对晚放下柴火,“再说了,马上要下雪了,这个时候在山里走,不就是找死吗?我又不傻!”
苏叙白无法反驳,只是刚才有些温暖起来的心,瞬间有变得拔凉拔凉的。
孟对晚很快的剥了一只灰毛兔子的皮毛,快狠准的刀法,让她的手上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,因为那口碗实在是太小,孟对晚舍不得用那口碗里稀少的热会,只能用雪搓洗兔子的身体。
坐在一旁的苏叙白看着孟对晚熟练的烤着兔肉:“这活,你似乎常干!”
“也不算,就是在岭南的时候,我经常被我姑母丢在外头,得想办法自己填饱肚子,她可是真的不管我的死活的”孟对晚说着,从一个袋子里抹出来一小瓶的盐,“我这儿就只有一瓶盐,要是连翘在,她那里什么都有,我能给你烤出一只美味的兔子来!”
苏叙白看着孟对晚往那只滋滋冒油的兔子身上撒盐,想起孟凌静那副凶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