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少卿一封状纸夹在奏章里送到皇帝的面前,皇帝起初还觉得奇怪,可当他看完那厚厚的一叠状纸以后,他气得挥落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,把难得来一趟御书房的太后给吓得不轻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太后走进御书房,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,忍不住问道。
皇帝看到太后的时候,有些诧异,赶紧起身:“母后怎么来了?”
“御花园的桂花都开了,哀家就做了些酒酿桂花圆子,想着皇帝喜欢吃,就送过来,刚走到外头,就听到你在大发雷霆!”太后走到皇帝面前,“皇帝这是怎么了?”
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然后将手里的状纸递给太后:“朕原本以为,郝正威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很过分了,却没有想到,他私底下还做了这么多的恶事!”
“买卖官爵,贩卖女子,开设赌场青楼,活埋平民……”太后看着手里的状纸,眉头皱的越来越紧,怒火也一点一点的涌上来。
“大胆,真是大胆!”太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,“他,他,他怎么敢这么目无尊法,他怎么敢的!这样的人,做朝廷大臣,底下的百姓得吃多少的苦难,他,他……”
“母后,母后!”皇帝赶紧扶住太后,“气不得,气不得,母后得紧着自己的身子!”
太后被扶到一旁坐下:“处理,把他处理了,不管下面的人有没有安顿好,都给哀家斩了他!”
“儿子明白,母后消消气!”
苏叙白的状纸证据确凿,大理寺内,人证物证俱在,郝家是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,郝正威甚至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大理寺卿就亲自带着人,查封了整个郝家。
关押,审理,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证据确凿,整个郝家的人无一幸免,甚至连郝正威养在外面的外室和外室所生的两个孩子,都被关押了起来。
独独只有已经嫁为人妇的郝娇娇,暂时逃过一劫。
一夜之间她引以为傲的娘家分崩离析,她慌乱之间找了曾经攀附郝家的人,却被一一拒之门外。
走投无路的她,哭着去求苏叙白,却不想他从头到尾都不肯见她一面,没有办法,她只能在书房外,跪了一天一夜,直到苏叙白第二天上早朝,她才见到了他。
“郎君,郎君!”郝娇娇跪在地上,一步一步挪到苏叙白面前,她抱住他的腿,泪流满面,“我知道你恨毒了我,可你我毕竟是夫妻,我求求你,救救我父亲,我求求你!”
苏叙白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,只是非常冷淡的说道:“那份状纸不就是我送上去的,我又怎么可能会救你的父亲?更何况他作恶多端,人证物证俱在,如今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了。”
“郎君,我知道你厌弃我,我可以不做这个正头娘子了,哪怕是让我做妾都可以,只要你救救我父亲,我求求你!”郝娇娇紧紧的抓着苏叙白的衣袍,痛哭流涕。
“郝娇娇,你自始至终,总是高看你自己,你凭什么以为,你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会有什么意义,我的的确确是恨毒了你,可是你对于我来说,只是扳倒你父亲的一颗棋子,一颗我都甚至懒得骗你的棋子!”苏叙白冷眼看着面前的郝娇娇。
郝娇娇愣住了,她看着苏叙白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“这么久了,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奇怪吗?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在乎功名的人,能不能做官,可不可以做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,而我的父亲征战沙场多年,也绝对不是那种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牺牲子女的人!”苏叙白叹息,用一种带了几分悲缅的目光看着郝娇娇,“可以让我妥协的,是那些被你父亲害得无法活下去得人,祈求的目光!”
“苏叙白!”郝娇娇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,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?明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,明明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,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?我父亲他对你明明很好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?”
“你父亲对我很好?”苏叙白挑眉,“是,不上我入朝做官,用这种方式逼迫我娶你,这就是你看到的好?”
郝娇娇看着面前的苏叙白,很是陌生,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郝娇娇,我奉劝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多折腾了,你要明白,真正想让郝家倒台的并不是我!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,你应该知道,你们家气数已尽,你能够活下来,都应该谢天谢地了!”苏叙白说完这番话,转身离开。
苏叙白走的时候,郝娇娇还想要追上去,却被菘蓝拦住:“不要追了,与其浪费这个时间,你倒不如想想法子去见见你父母的最后一面,当然了,很有可能你会和他们一起?”
郝娇娇一个颤栗,因为他非常清晰的从菘蓝的目光里,看到了杀气。
菘蓝离开以后,郝娇娇跌坐在地上,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,就连菘蓝看她的目光都变得如此的厌恶。
郝娇娇在京城里奔波了半个多月,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手帮她们,甚至曾经和她家交好的人,不少人都受到了牵连,就连皇后娘娘的族亲,也是该贬的贬,该罚的罚。
最后,还是许子清的妹妹,可怜她四处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