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对晚一行人顺利无比的出了城门,孟凌静远远的就看到了,等在那里的苏叙白,但是她并没有半点,让他们见一面的打算。
“去,告诉他,让他往后都不要再来找晚晚了,就算他来也不会再见他了!”孟凌静压低声音跟阿芙说道。
阿芙应了一声,骑着马小跑过去。
其实坐在马车里的孟对晚,还是听到了孟凌静的话,她悄悄地掀开帘子的一角,看了一眼苏叙白,在心底说了一声再见,然后就关上了帘子,再也没有往外看一眼。
去岭南的路还算太平,到驻扎的城镇以后,孟对晚就赶紧下了马车,这一路上,她几乎不论白天还是夜里都坐在马车里,整个人都被颠得快要散架了,所以一到城镇她便赶紧下车,到处走一走。
孟凌静在岭南的名声很大,一进城就有人认出了她们,对她们也尤其的热情。
岭南人说话的口音很重,即便是说官话也带着浓浓的腔调,初来乍到的孟对晚,时常会听不明白,然后就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。
孟凌静到了岭南地界以后,反倒比在京城的时候更加自在一些,一口方言说得很流畅,见到熟人便拉着孟对晚一个劲儿地介绍:“这是我侄女,漂亮吧!”
但凡是和孟凌静相熟的人,似乎都知道孟凌静曾经丢了一个侄女,所以听说孟对晚是她侄女的时候,都会很惊讶,随后就是“恭喜”。
孟凌静这么逢人就说的样子,实在是让孟对晚有些无所适从。
最后还是阿芙和连翘宽慰她:“我们将军这辈子都没能生个女儿,小的时候也是最疼你了,一度将你当成娘子军的未来的将领在培养,后来你丢了,从来没怎么哭过的将军,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好几日,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,她自然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她的宝贝侄女。”
“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!”孟对晚有些低落。
每每当他们提起来,他们曾经有多么多么的疼爱自己,孟对晚都会觉得有些愧疚,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,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,不记得自己有姑姑,不记得小时候所有的事情。
“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呀,姑娘只要记得以后的事情就好了!”连翘挽住孟对晚的手,“从今往后呀,我一定要紧紧地跟着姑娘,说什么都不能再把姑娘弄丢了!”
孟对晚笑了笑,没有说什么。
其实在岭南的日子,对孟对晚来说,一点都不舒服。
一天十二个时辰,她起码有十个时辰都在忙,忙着练功,忙着读书,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要学那些琴棋书画,却没有想到她在学的全是兵法。
那也正是因为这些兵法,孟对晚不得不承认,她对这些东西的确是有先天的优势,其实早在苏叙白教她认字的时候,她就发现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敢多说,也不敢多问,苏叙白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。
而现在,她在孟凌静手下学,最开始教她的军师只教了她小半个月,就马不停蹄地找孟凌静换了人,换了一圈,最后由孟凌静自己教她。
“你从小就聪明,你小的时候,那些兵法是你父亲亲自教你的,你向来见解独到,并非那种死读书的孩子!”孟凌静拿着马鞭,在扎马步的孟对晚身边走来走去,“只是你这个身体啊,现在确实是差,学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情,还是得积年累月的去学去练。”
孟对晚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发颤:“别人家的大家闺秀,学的都是琴棋书画,怎么到了我这里,学的都是兵法和功夫了?”
“琴棋书画要学啊!只是还没有到时候那些东西你犯不着学得很精,会就行了!”孟凌静说着,给孟对晚的头上又加了一个碗,“但是功夫这个东西,在咱们这种人家就是保命的,必须得多学多精。”
孟对晚很少会有怨气,但是只要今天盯着她练功的是孟凌静,她就会产生怨念,甚至觉得,自己绝对不是永昌侯府的女儿,毕竟每次练功的时候,孟凌静真的就是恨不得练死她,哪里有半点平日里疼她的模样。
好不容易结束了,孟对晚以为可以回去躺着了,却被孟凌静拉着去了校场:“这人啊也不能日日都是待在府里的,总是要出来看看,你小的时候跟我来过一次岭南,那个时候你可喜欢这里了,说在这个地方自在,不用装什么大家闺秀,也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喜不喜欢?”
孟对晚并不是第一次来校场,她看着校场里互相较量的女兵,目光里满是憧憬:“她们看起来真的好自在啊,可以把所有的头发全部都梳起来,你可以把所有的头发都披散着,不要遵守那些苛刻女人的规矩,真好!”
“你知道,上一次暴乱,我们损失了多少女兵吗?”孟凌静忽然开口道。
孟对晚回头看向孟凌静:“他们说,娘子军,是最强悍的军队!”
“不错,娘子军的确是最强悍的军队,但是为了这个最强悍的军队,你知道他们都付出了多少吗?”孟凌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“上一次暴乱,我们足足损失了上百人,而那些人,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。”
孟对晚心里一窒。
“这里很自在,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女子并非一定要穿裙子,不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