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昌侯府关起门来吃了顿家宴,所有人都很开心。
成家人在京城安了家,成果儿如今年岁也不小了,读书没什么天赋,就被安排去了孟少卿的麾下,从步兵做起。
成家人不求成果儿光宗耀祖,只希望他能做一个顶天立地得好男儿。
而孟对晚,还是决定跟孟凌静去岭南。
她需要一个重新做回永昌侯嫡女的机会,而岭南,正是这个机会。
孟对晚失踪的时候,才八岁,又因为受了伤,不记得任何事情了,所以小时候学的那件东西,早就不记得了。
而作为京城闺秀,除了身份地位,更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气度和才能,所以孟对晚,她需要在短时间内,将小时候丢弃的那些东西全部都重新学会,而去岭南,是最好的方式。
离开的那天,孟大娘子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,给孟对晚打包了一车又一车的行李,哪怕孟凌静都说了,这些绫罗绸缎在岭南用不着,孟对晚也不肯放手,一件一件的都打包到行李里头去了。
孟凌静虽然无奈,但是也明白大嫂对女儿的这份关切之心,也就没有过多的阻拦,随着她去了。
孟凌静一行人出发的时候,孟对晚坐在马车里,永昌侯府的人,一致的不希望她现在太露脸,毕竟她最后,是要以永昌侯嫡女的身份回来的。
从将军府出发的时候,孟大娘子哭的双眼通红,有人瞧见了,便会忍不住问一句:“在永昌侯府的夫人和他这个小姑子感情这样的好啊?”
出城的路上,走到郝家的时候,马车忽然停了下来,孟对晚坐在里头,正准备伸手准备掀开车帘的时候,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。
“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“听说是武昌侯府,来给郝家下聘了!”
孟对晚顿了顿,然后收回了手。
“下聘?赶他们走!”孟凌静的声音很清冷,但是很响亮。
武昌侯府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,来下聘的是武昌侯世子和世子夫人,据说,武昌侯夫人病了,就让儿子儿媳跑这一趟。
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武昌侯夫人是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不满,下他的脸面。
“这孟将军是怎么回事……”苏叙威有些恼火正要上前说理,却被身边的孙大娘子拉住了。
“世子,咱们让开吧!”孙大娘子看着苏叙威,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我们是来下聘的,怎么能给过路的人让道呢?这岂不是下了人家的面子?”苏叙威皱眉,“况且这样子做也不吉利啊!”
“这桩婚事就已经很不吉利了,哪里还犯得着在乎这些,婆母连下聘都不肯来,就已经是下了人家的脸面了,我们又何苦给郝家人做面子!”孙大娘子瞧了一眼郝家的门楣,想起来未来要和这样的人做妯娌,心里也是晦气的很。
苏叙威愣了愣,还是不肯:“就算不给他们家做脸面,也不能给武昌侯府丢人啊,大家都是勋贵人家凭什么非得说我们让道?”
“世子爷明明知道那成小娘就在队列里,孟将军说赶我们走,就是在给成小娘出气,我们这些人怎么跟孟将军的人唱对头戏,与其最后真的被他们赶走,倒不如我们先退让一步,就告诉孟将军,我们也觉得成小娘受了委屈,只是天命难违!”孙大娘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凌静,然后说道。
苏叙威看了看面前的队伍,细细的想了想,然后想起聘礼里的这对聘雁,母亲都是临了了才让人去买来的,其中一只还跛了脚,只是不走动的时候看不大出来罢了。
“行吧,咱们让开!”苏叙威说完,身边的人便赶紧去孟凌静面前打招呼。
武昌侯府是让开了,孟凌静骑着高头大马,从聘礼边上昂首阔步的走。
边上难免会有百姓议论:“这武昌侯府是来下聘的,竟然把路让开了,这不是摆明了说是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吗?”
“这种婚事,武昌后府本来就不乐意,赐婚圣旨早就下了,都拖了这么久才来下聘,我要是郝家的姑娘,我宁可一头撞死,也不愿意嫁去这户人家,人家摆了明的看不上她,她还非得倒贴,真是丢了大家闺秀的脸面。”
“郝家姑娘做的那些事情呀,咱们也都是听着的,虽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如果我是武昌侯府,我也不愿意娶这么个媳妇!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
“晦气啊,晦气!”
孟凌静骑着马往前走,她瞧见不远处的聘雁,其中一只聘雁瞧着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,脚踝上还带了一丝血迹,她微微挑眉,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,直接弹开了聘雁的锁扣。
聘雁逃了出来,当下乱作一团,一群人忙着去追聘雁。
有人眼尖:“呀,有只聘雁是瘸了腿的!”
那个人的声音很大,足以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阿芙没忍住,笑了出来:“这武昌侯府,真真的是敷衍到了极致,大雁比翼双飞,其中一个却是瘸子也不是到是说苏五公子呢,还是说郝家的这位姑娘呢!”
站在郝府门口迎接的,是郝大娘子的心腹,她站在那里,看着眼前的闹剧,气的鼻子都有些歪了,她急匆匆的派人回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