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生和李大人这一次算是人赃并获,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撇干净了。
苏叙白去地牢里看他们的时候,胡生已经有些魔怔了,他紧紧的抓着牢房门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入口,就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来一样。
“胡大人这是在等谁?”孟少卿搬了一张凳子,坐在胡生的牢房门口,就这么看着他。
胡生听到孟少卿的声音就好像是吓了一跳一般,赶紧跑到牢房里面躲了起来,不肯和孟少卿说话。
孟少卿倒也是难得的不生气,就是那么坐着,看着胡生在里面装疯卖傻,也不急着要问话,就这么看着。
过了好一会儿,胡生大约是憋不住了,便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,正巧就撞进了孟少卿的目光里。
孟少卿看着蹲在角落里的胡生,笑了笑:“胡大人,如果装疯卖傻有用的话,那还要什么公道正义呢?”
胡生看着面前的孟少卿,久久没有说话。
“胡大人,或许,你是觉得,那位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还会管你死活不成?”孟少卿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,便直接说道。
胡生猛地抬头,迅速冲了过来:“孟少卿,你别以为是你赢了,你只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世家子弟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罢了,你……”
“胡大人!”一旁的苏叙白打断胡生,“你是不是忘记了,你犯了什么罪责了?”
胡生没有想到一直站在边上跟透明人一样的苏叙白会忽然开口,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,然后指着他咒骂: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,你未来是要做丞相大人女婿的人,你竟然敢这样陷害他,你这个混账东西!”
苏叙白站在那里,看着胡生睚眦欲裂的咒骂自己,脸上甚至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,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他:“胡大人,你说这些话的时候,倒不如多想想,为什么来徽州的会是我和孟小将军!”
胡生的咒骂戛
。然而止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你这么聪明的人,难道还听不明白吗?”一旁的孟少卿笑了一声,“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会是你来赈灾,你有多贪,我们或许不知道,但是监国多年的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?”
胡生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,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:“你胡说,怎么可能呢,太子殿下那么谦和的人……”
“是啊,太子殿下那么谦和的人,多么的爱民如子啊,他想拉你们下马,只能利用他最偏爱的子民,只是我想,太子殿下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,你们竟然贪到了这样灭绝人性的地步!”孟少卿的脸色渐渐难看下来,“胡生,你可认罪!”
“认罪?我不认罪,明明是你们早就挖好陷阱等我跳!现在还要逼我认罪,我要见陛下,我要见陛下,我要状告你们污蔑钦差大臣!”胡生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嘶吼起来。
一旁的苏叙白看着歇斯底里的胡生半晌,最后大约是觉得他有些聒噪,便开口道:“胡大人,你可知道,负责徽州大坝建筑的人是谁?”
胡生的脸色骤变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想你也很清楚,这一次徽州的灾情,究其根本,是因为那座明明年年加固,却在今年轰然倒塌的大坝,而负责水利抗灾的人,正是郝丞相的儿子,郝善禾!”苏叙白的声音不大不小,却足够让胡生听得清清楚楚。
胡生久久没有说话,就那么站在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。
孟少卿见他像是茅厕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,也就不奢望他开口,没了什么耐心,起身就要离开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胡生忽然开口道:“太子殿下是不是早就对丞相大人有所不满了?”
孟少卿停住了脚步,他回头看向胡生,随后说道:“太子殿下不论是学业还是管理朝政的能力,在众多皇子里也是顶尖的,更何况,他身份高贵,是正宫所出的嫡长
。子,论嫡论长,都是他,可你的那位丞相大人,却想要扶持别人来跟太子殿下作对,你凭什么以为,太子殿下会一点都不知道呢?”
“拥护太子殿下的本身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,这些年,你们这些所谓的开国功臣的世家子弟早就败落了,没有我们这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人给你们鞍前马后,你们真的以为凭借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就能让我朝这般昌盛不成!”胡生忽然大笑。ωωw.cascoo.net
孟少卿也不说话,就这么看着他。
“大人有什么过错,你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凭着自己本事寒窗苦读出来的贫寒子弟,加官进爵从来轮不到我们,大人用他自己的努力,想方设法地给我们铺路,大人有什么错,大人只是想要看到更多的贫寒子弟可以站在朝堂上而已!”胡生双眼通红,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孟少卿和苏叙白。
孟少卿好半晌以后,才缓缓开口:“这就是你们想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子上位的原因?”
“我们是为了我朝的未来!”
“你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吗?”苏叙白打断胡生,“你们一边鄙夷世家子弟,一边又挤破头的想要和世家子弟联姻,胡大人,你说,我们看不起你们,那我请问,出生寒门的郝丞相,又是怎么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