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嫣内心,天人交战:“要不要跟师弟讲?要不要?……,不行,不能讲,对他来说,这只是一场春梦,根本不是清醒状态下的你情我愿。
一旦说了,只会影响他和染衣、林希之间的感情,就连我和他的情分,也会变味,……,真没想到,金灵矿的启示,居然是真的……”
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,一棵大树传来神念,将两人从羞怯与矛盾,释怀与怅然中,拉回现实:
“二位贵客,是来找孟雨的吧?请按神树的指引,前来相见。”
“小妮子终于肯见我们了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不过沐美人由于心情复杂,笑得有些勉强。他们信步而行,每隔一段距离,前方便有一棵大树的枝条摇曳,招呼客人过去。
待靠近木幽的树屋,孟雨和钟清扬已恢复本来面目,双双跪在地上。
“师父,沐师叔,弟子愧对你们,实在无颜以对。”
“大长老,沐师叔,钟清扬不敢奢望恕罪,但凭处置,绝无怨言。”
“呵呵,孟雨,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啦,可真够无情的。当年没看出来,你会是这种白眼狼。”
“唉,师父,我错了,我,……,我怕说了以后,就走不掉啦,可我当时已怀上师兄的孩子……”
“至于你,钟清扬,跟我们回宗门,由风纪堂按律处罚。”
“钟清扬,你为什么要这么干?害得那么多人被宗门责罚,师兄更是首当其冲。”
“弟子童年,家里太穷,我真的穷怕了,被一名狐朋狗友怂恿,便走上歧途,实在不可饶恕……”
“孟雨小时候也很穷,可没像你那样无底线。”沐嫣抨击道。
“不照样被他拉下水啦?大好前程,毁于一旦,只有躲到这种穷乡僻壤,隐姓埋名。”莽汉的怨念很重。
“在永力界帮你分货和洗货的同党呢?”
“那位朋友逃到黑罗界,与我一起做些生意,没过多久,在一次与本地人的冲突中,他死啦,我也受了重伤,小雨才赶来照顾我。”
“孟雨,带两位客人来我的蜗居叙叙吧。”木幽的声音响起。
“师父,我今天刚拜大祭司为师,你不会反对吧?”
“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,哪里顾得上这些?况且,以后你可能不再是我的徒弟。”
“师父,你不能抛弃我,沐师叔,你最疼我,帮我跟师父说说好话。”孟雨的眼中露出哀求。
“师弟,来都来了,去见见主人吧?”沐嫣想缓和一下气氛。
“行,走吧。”
四人跃起,进入树屋,莽汉瞅见躲在角落的榔云,笑骂道:“小子,会演戏啊,把我们骗得一愣一愣的。”
“让前辈见笑啦,我只是想保护护法而已。”
“榔云,你下去吧,今日之事,不得与他人提及。”木幽吩咐道。
后者领命离开,孟雨上前,为双方引荐,大家坐下后开聊。
“二位魂力强大,尤其阁下,居然能连闯三道幻阵,实在让老朽佩服。”
“大祭司太谦虚,最后若不是你主动撤去黑雾中的阵法,我也会迷失。”
“如果年轻些,且没有受伤,还可能拦住你,甚至让你永世沉沦,但现在嘛,我确实无能为力。”黑袍老者叹息。
“大祭司请在下过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“我想代表波卡布族的十多万族人,为孟雨求个情,如今战事正紧,我族风雨飘摇,老朽这副残躯,已撑不了多久。
我的光阴巫道,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传人,在我见过的人中,仅孟雨能够修炼。
只有她继承这门道法,大部落才能依仗四周环绕的神树林,得以繁衍生息。”
“可她擅自离开凌云派,长期不归,按门规,需抓回去问责。”
“会怎么处罚呢?”
“面壁十多二十年吧。”沐嫣答道。
“波卡布族和我,都等不了那么久,还请二位高抬贵手。”
“师父,沐师叔,你们放过我俩吧,我要照顾女儿,而师兄由于重伤和心境受创,一直困在元婴后期巅峰,最多还能苟活一、二十年。”
“桐海已受到上天责罚,别再为难他了。”木幽亦求情。
“什么,为难他?搞错没有?”莽汉怒道。
“不可能,我们必须带回钟清扬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这是风纪堂的指令。”沐嫣虽有歉意,却态度坚决。
“小雨,你无需为我求情,我认罪,听凭处置。大长老,沐师叔,我恳求你们放过孟雨,她没有大错,需要留下来培养孩子,并看护波卡布族。
我们一家三口,承蒙大祭司收留,欠他良多,实在无以为报,唯有让小雨加入到保护族人的战斗之中。”
沐嫣看向金梓鸣,“师弟,你的徒弟,你说怎么办?总不能真把她抓回去关押吧?何况还有一个孩子。”
“唉,师姐,一时之间,让我如何抉择……”莽汉正左右为难,忽然有一人飞入树洞,躬身禀报:
“大祭司,两位护法,敌军大举来犯,族长请三位立即前去议事。”
屋内几人齐齐看向还未决策的金梓鸣,后者无奈说道:“先去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