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树洞里传来细小的声响, 苏小酒有片刻的短路,“那,我现在可进去吗?”
苏小酒说完, 又连忙补充了一句:“若是可, 捏一下灵鸟就便好。”
感觉到灵鸟再次被轻轻捏了一下,苏小酒瞬更加紧张了。
“……那我进来了。”
她声音有些磕磕巴巴的,端着木碗, 除了在不断思考等儿要怎么和寂欢解释昨晚的事之外,还有些不知要怎么和他处。
先前几次, 美人鱼公主几乎都是昏『迷』或者半昏『迷』的状态, 不给她太多的反馈,她只需要认真照顾他的伤势就好。
可现在……
苏小酒迈步进入了树洞,在看见寂欢的那一刻, 微微怔在了原地。
——他不是像她想的那样,撑着还没好透的鱼尾半坐在绒被上, 银眸如先前数次遇的那般淡漠。
反的, 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。
此刻, 寂欢正坐在一个用干草和树枝编制而成的小草凳上,衣衫整齐, 绒被被叠的整整齐齐的。
他银『色』的长尾沐浴在阳光之下, 银『色』的长发用干草编制的细麻绳简单束在了身后, 漂亮的鬓发垂在他耳际, 修长苍白的手掌上轻托着一只胖乎乎的灵鸟。
约是听到了苏小酒进来的声音, 寂欢抬头朝她的方向望了望,银『色』的长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但很快,他就低下了头,试图用宽的衣袖遮挡住尾巴上坑坑洼洼的伤痕, 俊美苍白的面颊上泛了难忽略的薄红。
“……没关系,你的尾巴很好看。”苏小酒不知为什么,等她回过神来的候,这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。
她看见寂欢抿了抿唇,漂亮的脸上红晕散开,小心翼翼的用失焦的眼眸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,便真的不在遮挡尾巴了。
小口的吸了口气,苏小酒被他的举动冲击到了,竟觉得害羞了来,过了片刻,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但依旧没有勇气提昨天的事,“寂欢,我熬了一些骨头汤,要不要喝一些?”
这一次,苏小酒没有提醒,便看见寂欢依旧认真的捏了一下灵鸟,然后才慢慢点了点头。
他的乖巧和不排斥她的靠近让苏小酒在心底松了一口气,她从储物袋中搬出了一张小木桌,将木碗放在了木桌上。
“给,木勺。”
苏小酒将木勺递到了寂欢手边,后者狭长的长睫颤了下,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右臂,修长的指尖抬,“不小心”触碰到了苏小酒的手背。
他试了好几次,才成功握住了木勺的勺柄,额上缓缓渗出了一些汗珠。
然后,在苏小酒快要收回手的候,将一个用草绳编制而成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掌心。
苏小酒低头一看,那是一个发绳,和寂欢用来束发的那个近乎一样,只是更为精致,边缘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些血迹。
“你受伤了吗?”苏小酒看着那发绳上的新鲜血迹,弯下腰,将寂欢的宽的手掌握在了手中端详。
——上面多了许多细小的划痕和口子,但很干净,像是刚用水迹冲洗过。
美人鱼能御水,这是苏小酒知的为数不多的有关人鱼族的知识。
她眼底划过几抹心疼和懊恼,十分后悔她离开之前没有留下桌椅板凳,还让寂欢自己编织,而他的双手就处于一个半废的状态,经脉近乎寸断,每动一下都带难忍受的疼痛。
她再顾不上许多,坐在了寂欢身边的干草堆上,拿出了止血粉,在寂欢面颊越来越红的情况下给他上『药』。
——神识“看见”小人类终于不再排斥自己,寂欢长睫垂下,落在眼睑下的阴影在苏小酒看不见的地方陷入银『色』的瞳底,一点点染上了幽暗的欲念。
他近乎是贪婪的用神识扫过苏小酒修长的颈侧,担忧的眼神,享受着她再次同他握的、同他指尖触的战栗感。
他昨夜修炼了一夜,因着灵魂和神识都比百年之前强无数倍,这几又有苏小酒的照顾,实力虽然依旧弱小,但已经足够支撑他维持神识的存在。
今早,苏小酒一醒,他便已经注意到了。
他原是打算“醒来”,希望她能记得昨晚他们的肌肤之亲。
可,苏小酒显然不记得了,并且,还有些惧怕他,所他便没有醒来。
听着她先前“师父”的称呼,寂欢便明白,她对他,约是愧疚心疼和责任感更多一些。
可是他这条无耻的龙,还是希望这样的甜蜜能维持的更长久一些,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甚至不惜利用她的心软,简直卑劣到了极点。
寂欢长睫寂寥,苏小酒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晦暗,只是给寂欢的双手都擦完了『药』后,问了一句:“……寂欢,为师可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吗?”
之前美人鱼公主没醒,她将灵力探入他体内检查就罢了,现在他都醒了,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尊重对方的意愿,为所欲为。
可她的话语,听在寂欢耳中,是另一种责任的疏离。
心底的落寞和酸楚几乎难掩盖,寂欢过了数秒,才用疼痛的指尖,捏了一下那只灵鸟。
……
灵力小心的探入,苏小酒检查了一番,发现寂欢的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