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,天赋一般,嫉妒心强,最喜欢用一些下作的手段争宠。
苏小酒杂『乱』的记忆里,就有一些记名弟子因为意外与人结合而被逐出师门的例子。
绝命散这种昂贵的『药』物是薄云清的两个侍卫下的,可林兰也出现在了后山那儿,他是不是,给寂欢下了什么『药』。
看着寂欢闪着水光的双眸,结合他刚刚拉她手腕的表现,他是不是不愿意被她看见什么?
苏小酒明悟了过来,当下十分懊恼。
这么重要的事,她刚刚探查寂欢有没有中毒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呢?
余光扫到寂欢腰间那的确有些微微鼓起的鳞片,苏小酒也红了红脸,但比起这点儿尴尬,更多的却是歉意。
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件厚实的黑衣,盖在了寂欢的腰间,而后迅速破碎灵石,往他体内输送五行灵力。
“……对不起,是为师太过于粗心了。”苏小酒用灵力帮美人鱼公主压□□内那些沸腾的血『液』,声音里带着些怜惜和冷意,“那几个给你下毒的人,已经被我收拾了。”
“之后,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你。”
她的声音顺着耳朵划入心底,小心翼翼的维系着他的自尊,也在告诉他,她不止是来寻他了。
血『液』里的『药』物一点点散去,寂欢却有些卑劣的发现,他好像真的对苏小酒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想。
以至于那个人类耗费了很多很多的五行灵力,他才终于以极大的意志力压制住了那些贪婪黑暗的欲念,强行将软鳞闭合。
而这,也几乎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。
他听着苏小酒柔软的、足以让任何一条龙为之动容的话语,心口酸涩之余,邪念却在肆意疯长。
她到底知不知道,她今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?
若他真的是百年之前的那条小龙,今晚过后,或许她会成为一束那个少年放在心上不敢亵渎的光。
可对如今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他而言,她的到来、她的安慰,却只是他心底那片腐朽成血的泥土里滋养出了无数名为“占有”和“独属”的恶种。
想起苏小酒纤细的脚踝、白皙的脖颈和她唇边的那一颗红痣,寂欢不知为何,想起了龙族中一个数量稀少的支脉求偶的习俗——
那些龙常年生存在深渊里,那儿黑暗阴冷,不见阳光。
为了族群繁衍,那儿的每一条龙都会在结.合.期时离开深渊,将自己伪装成善良可怜的模样,等待着路过的人类来救,而后,再将那些真正善良、符合他们心意的人类带回深渊,锁进各自的龙塔里强行占有。
并称之为,“光”。
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之际,寂欢嗅到了不远处还未离开的巨魂兽幼崽的味道,用尽最后的力气,凝聚出了一枚血『色』的鳞片,塞进了苏小酒的掌心。
若是那巨魂兽幼崽胆敢『露』出杀意,便会被这些沸腾的鬼气击杀。
……
苏小酒不知道面前这个已经陷入了昏『迷』的少年,表面上是可怜兮兮的美人鱼公主,实际上已经是黑透了的邪恶狂龙,甚至已经动了将她锁进龙塔里的念头。
此刻的她,看着掌心里这片充满了攻击力的血鳞,再看看已经陷入了昏『迷』的少年,鼻尖有些酸涩。
刚穿过来的时候,因为不靠谱的求生系统sssssssss级的死亡警告、原书中对寂欢未来会如何如何残暴的描述,加上时不时的动『荡』的气运光环,导致苏小酒一直有些害怕他。
可当她真的与美人鱼公主接触后,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。
其实严格意义上而言,他们只接触了三次。
第一次见面他让鬼物吓她,比起杀意沸腾更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自保。
第二次,他留下了一片珍贵的鳞片,作为她救了他的报酬。
而现在,给了她一片杀伤力很强的血鳞。
是感谢她今晚来寻他,还是担心她打不过远处的那只兔兔猫?
苏小酒不知道这片血鳞又让面前的少年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,但从他再次变得苍白的双唇来看,这样的代价,或许并不轻。
苏小酒深吸了一口气,忍下心口的酸涩,将这片血鳞握紧,看了看远处的兔兔猫。
它大约是记住了她先前投喂时的警告,叼着吃了一半的草牛肉,老老实实的蹲在浅溪对岸,没有要攻击的意思,甚至看见苏小酒朝它看去,还非常通人『性』的朝她鞠了鞠躬。
苏小酒:“……”
不管如何,这只高两三米的兔兔猫没有要攻击的意思,苏小酒也松了一口气。
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身上唯一的一个代步工具,一辆有着三个木轮的小木车,然后将新采购的棉被铺在了小木车上。
苏小酒抱着寂欢的腰,想将他放在车上,然后再想办法在山崖底找个地方渡过这个暴雪越下越大的夜晚。
——现在约莫是三更天,正是一天正黑的时候,气温也低到可怕。
距离天『色』刚黑时美人鱼公主跳下断崖,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。
严格来说,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合欢宗的领地里了、甚至已经不在春城之中了,而是更靠近荒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