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四月,大家的心都安稳不下来了,各种毕业前的手续要办,各种就业前的手续要办,需要自己找工作的同学就更加心焦了。
老五崔水根找胡若云说了好几次:“三哥,人事部还没有给冯云最后的通知呢,要不您给罗总或者柳董说说……”
胡若云知道这事根本不用急,满口答应了。
四月三十号,胡若云向周老师请假回了安南,他要参加彪哥的婚礼,回到县城先联系了赵洪涛,洪涛说要开单位新买的桑塔纳给彪哥当婚车,约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到胡若云的新房子那儿接他和毛娜。
又商量了礼金:一个人上200块钱。
见了毛娜,姑娘先是笑,然后又哭了起来,说她天天想他!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思念的时候,日子就像定了格……
自从她回来,毛杰和魏红瑛都陪着她住在新房子这边,魏红瑛暂时在城关镇第一初中以教工的身份在教导处打杂,一个月挣二百多块钱,就是有一点好处,清闲。不忙的时候就帮着毛娜布置新房子。
因为知道毛娜快结婚了,局里暂时把她放到了局机关综合办公室,等她婚后再重新定岗。
晚上,毛杰和小魏在楼上腻歪,毛娜和胡若云在楼下卿卿我我,毛娜搂着他的脖子“抱怨”:“他俩要是不在咱们这儿住多好……”
第二天一大早,赵洪涛的车就在门外嘀嘀叫着催了,毛娜和胡若云梳洗打扮一番赶紧出了门。
车到熊家庄村口就听到大喇叭里播放的戏曲《抬花轿》,和这个日子特别应景,车子到了彪哥家门口,大红花系到了引擎盖上,倒车镜那儿也挂上了喜庆的拉花……
院子里记喜账的桌子前,两个人分别报了名字、送上喜钱,江秋莹在学校没有回来,让胡若云帮着记上了200元,李向前在部队,让洪涛帮着记了200元,这四个人可能是礼单上最高的数额了。
彪哥白衬衣、红领带、蓝西装,红光满面,喜气洋洋,不住地拿烟给到来的亲朋好友让着。刚过九点,迎亲的车队出发了,洪涛的车打头,后面还跟着一辆中巴、一辆大卡,大卡上也架着一个大喇叭,播放着《抬花轿》迎亲一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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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若云和毛娜到彪哥的新房里参观。
新房当门是一个大大的红双喜,房顶上挂着好几串拉花,床上挂着大红喜帐,叠了厚厚的一摞被子(被子越多,代表婆家越重视),大红床单上印着鸳鸯戏水、大红枕头上绣着并蒂莲……
毛娜眼热:“咱结婚的时候也得有啊!”
又问胡若云:“这屋里咋空荡荡的,家具家电呢?”
胡若云悄悄告诉她:“这些东西都需要女方陪嫁,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回来,都在大卡车上装着呢。”
毛娜不解:“那女方娘家不少花钱啊?”
胡若云笑她啥规矩都不知道:“钱都是男方先送到女方家里的……所以说,咱俩‘定好’的时候我娘看你妈把电视、冰箱、洗衣机都给咱买了心里老过意不去,还说结婚前得把这些钱当‘嫁妆礼’再给你妈送回去呢!
正常情况下,女方嫁闺女,除了陪嫁,基本上是不用花钱的。”
毛娜拉住胡若云的手:“那些钱不要让阿姨拿了……”
胡若云:“你不让她拿她得一直搁在心里过意不去……咱们不用管了。”
因为他们是彪哥交待过的“贵客”,彪哥的一个本家兄弟过来招呼两个人:“哥、嫂子,你们先东屋坐着喝茶……那里就开了你们一桌!”
除了小虎、小凤、双云和尚云,还没有外人正式称两个人的“夫妻连带称呼”,这个时候的毛娜既害羞又有些激动……
十点多,门外喇叭、鞭炮齐鸣,迎亲的车队回来了。
毛娜又拉着胡若云出来看热闹,彪哥的妈妈亲手给新媳妇封了“下车礼”,又给端洗脸盆的女方侄子送上了“洗脸盆钱”,新媳妇麻麻利利地下了车,在她娘家嫂子、婶子、婆家嫂子、婶子的围护下进入新房。
大把大把的花生、喜糖从彪哥一个婶婶手里撒出来,大人孩子都举手接着沾喜气。
胡若云也过去抢了两块糖,剥了一颗放在毛娜嘴里。
“甜!”毛娜看着面前的热闹和喜庆一脸憧憬。
赵洪涛的任务完成了,过来和两个人站在一起,大门口那边突然一阵笑闹,原来是彪哥的爹娘都被人用锅底灰把脸涂成了黑漆漆的(这也是我们那儿的习俗),跟黑包公一样。
大家都围着喜公公喜婆婆笑,喜公公喜婆婆也开心地给大家敬烟、递糖。
整个婚礼过程中还有很多精彩的情节,可惜毛娜没有看到,那就等着她自己结婚的时候亲自体验吧。
终于开席了,洪涛、胡若云、毛娜三个人一桌,另外就是彪哥三个本家哥、弟陪着。
洪涛开车不能喝酒,毛娜是女孩子也不喝,他们都集中起来对付胡若云,最终,胡若云在人家三对一的热情招呼中喝断片儿了。
他依希记得彪哥和洪涛把他扶上车、依希记得彪哥摇着手送别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