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胡若云开口,毛杰就一边给大家发着水果一边说:“各位哥哥、兄弟,毛娜是我姐,若云和我原来是高中同学,和我姐谈着朋友呢……”
大家恍然大悟:我们一直不知道毛姐的名字,还以为他们就是姐弟俩呢!今天饭桌上一介绍,怎么觉着不对劲啊?
老五崔水根翻起旧账:“三哥,上次我问你为啥不谈对象,你说是你姐不让,我都信了……”
大家又是一阵笑。
第二天早上,接了毛娜和高美兰到学校食堂吃饭,然后一行人去位于劳动路上的动物园,胡若云买了四张票,又租了一台相机、买了胶卷。
从猴山转到水族馆,又从水族馆转到狮虎园……一路上高美兰都在叫着毛杰给她拍照,四个人中午也没有出来,就在园子里找地方吃了饭,怕下午太累,又租了两辆双人脚踏车转了半天。
高美兰很尽兴,还说下次把他弟弟、姐姐一家都带来玩。
送两个人上了回安南的长途车,毛娜如释重负:“不行了,我腿都快累断了!”
两个人坐上回江北省邮电学校的公交车,毛娜靠在胡若云身上:“你也辛苦了,胡先生!”
胡若云握过她的手:“毛杰说和高美兰之间不是很有感觉……”
毛娜直起身子:“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,我也不是很看好,可毛杰说我妈给了个建议,说她表姑夫是冀南市电业局的二把手,对毛杰以后的发展有好处……”
胡若云几乎要无语了: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?你爸还是冀南市副市长呢,毛杰的发展还用得着靠裙带关系吗?”
毛娜又拿出来1000块钱:“你给毛杰的1200,他用了200……对了,昨天是老五替咱结的账,你记得把钱给人家!”
胡若云把1000块钱接到手中又塞到毛娜的小包里:“你装着吧,我折子上还有两万多呢,这两天的明信片卖完还能赚小1000块钱……老五既然把账替咱结了,他就没有准备再要咱的钱,你不用管了。”
晚上回到宿舍,老五又来跟胡若云对账,基本上仍然是一个人挣差不多1000块钱,胡若云要还他昨天晚上结账的饭钱,他死活都不要:“我要是收了的话我就是瓜娃子……”
周一,一般安排的课程都比较满,中午也不再回宿舍了。
十二点多,几个人结伴到食堂吃完饭,回到教室楼下的时候被班长季红敏拦住:“胡若云,你来一下,我和你谈点事情。”
同班一年多了,大家都彼此熟了,老五崔水根开玩笑:“班长,我们三哥有对象了……”老二也跟着起哄:“班长,你们聊什么呢?让不让我们旁听?”
季红敏一撩短发:“都滚,我们是领导之间谈班里的工作呢!”
胡若云知道,季红敏就是班里的女强人,形象好、学习好、性格好……不但跟女同学处得来,跟男同学处的也跟哥们一样。
来到楼道拐角处,看四下无人,季红敏说:“得请你们男生帮个忙!”
胡若云:“什么事,你先说说看!”
季红敏说:“我们宿舍的阿依夏木被人盯上了,现在天天晚上有社会上的人员过来骚扰她,她这一个多星期都不敢去公共教室上自习了!”
阿依夏木来自北疆,脸型娇小,五官精致,像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,皮肤白皙像羊奶凝乳一样,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新疆马奶提子,晶莹剔透的让人不忍多看,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,脸蛋微微透着淡红,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,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,闪着灼人的明亮。
因为边疆地广人稀,来自那里的同学特别少,十多天前,她们老乡会里一个女孩过生日,邀请阿依夏木去参加她的生日晚会,因为老乡少,阿依夏木特别在意这份情谊,就买了件礼物去了。
到了约定的饭店才发现,除了过生日的邀约人和七八个认识的老乡,还有三个一看就不是学生的人:年龄偏大,一个瘦高个的眼里闪着戾气,还有一个矮胖子胳膊上露着刺青,另一个小平头脸上有条斜贯而过的刀疤,显得面目狰狞……
过生日的女同学很开心的样子,给各位老乡介绍:瘦高个子姓赵,矮胖子姓水、小平头姓崔,赵哥、水哥、崔哥分别是火车站附近“天上人家”保安部经理、总经理司机和安保助理。
阿依夏木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叫塔吉古丽的老乡在“天上人家”的歌舞厅跳民族舞、唱民族歌打工挣钱,这次生日会也是她的这几个“哥哥”给攒的局。
16寸的大蛋糕是“赵哥”花钱订的,订饭店是“水哥”花的钱。
当阿依夏木出现在包间里的时候,那几个“哥哥”都一下子惊为天人了,甚至冷落了今天的寿星、女主角。
阿依夏木比较单纯,轻声问塔吉古丽几个边疆的男同学怎么一个都没有来,塔吉古丽支支唔唔也没有说清。
生日会一直闹到晚上九点多,看大家吃喝都差不多了,阿依夏木提议天太晚了,要不今天先结束……塔吉古丽说接下来“崔哥”还要安排大家去唱歌,阿依夏木不想去,却被塔吉古丽死死拖住:“来都来了,一起去吧,反正明天是星期六,也没有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