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蜘蛛疮”也就是带状疱疹,是由于水痘-带状疱疹病毒感染导致的。
当人体感染水痘-带状疱疹病毒,该病毒可以侵犯神经根部位,当机体抵抗力下降时,病毒复制,从而出现皮疹,也就是带状疱疹,皮疹多沿神经分布。
出现带状疱疹后表现为局部集簇的水疱,伴有疼痛、不适感。
治疗主要是给予抗病毒的药物口服,一般出现皮疹72小时之内给予抗病毒药物口服效果最好,可以有效防止后遗神经痛的出现。
目前常用的口服药物有伐昔洛韦或者泛昔洛韦,一般需要连续用药7-10天,同时要注意休息、避免劳累,以免导致神经损伤加重。
这些知识如今在网络上随便一搜就可以查得到,但六叔小的时候别说电脑,就是电都还没有接到农村。再加上那个时候农村里普遍穷,只要不是大病都不住院,只要不是大病就不“开刀”(我们那儿“开刀”指的是做手术)。
在童年的记忆里,谁家有人住院了、“开刀”了,肯定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,绝对不像现在经济条件好了,又有新农村合作医疗,看病什么的都不再是难事情。
小时候的农村,卫生条件不好,大病不敢说,小病反正是不老少,尤其是口舌生疮、皮肤病之类的,“蜘蛛疮”就比较常见。
那时候小,不知道有没有“抗病毒的‘伐昔洛韦’或者‘泛昔洛韦’”,但知道有种很有仪式感的土法治疗:
一般都是在生病的这户人家的“水道眼”(大门口旁向院外排水的地方)生起一堆火(寓意扫下来的“脏东西”会被火烧掉、被水冲走),几个女人拿着脱了粒的黍子穗(我们那儿称“shuao”,籽实淡黄色,和小米差不多,磨成的面极富黏性并有一定的甜度,常用来做年糕和甜饼,也是元宵节做“灯盏”的主要材料),虚虚地往生疮的地方扫,扫的同时还要念着:“蜘蛛王,蜘蛛王,让你上墙你不上墙,非要上到人身上?公蜘蛛、母蜘蛛,掉火里,扑出出……”如此重复若干遍。
当时小,也记不得了,好像是这样操作就能治好蜘蛛疮。
写这个章节的时候,打电话向年纪大一点的人求证,他们还补充了些细节:参予扫蜘蛛疮的人还有姓氏要求,比如姓刘的就不能参予(刘音同“留”,姓刘的参予会“扫不净”,但姓“净”就特别适合,寓意可以扫的干净、彻底。)
与之相类似的仪式还有“扫坑求雨”。
在胡若云老家那儿的“坑”指的是村里低洼下雨积水的坑塘。
农民们种地都企盼风调雨顺,但实际风调雨顺都只是一个美好愿望,数月不下雨或阴雨接连扯拉半个月不止,耽误农事,都是经常遇到的事。
上初中时候有一年麦子割倒了还没有拉到场院里,接连下了十四天的连阴雨,很多麦子生了芽,造成很大的损失,当年粮管所征收公粮质检时就多了一个“出芽率”的指标。
又跑题了,接着说“扫坑”。
在我国古代,水利工程建设严重滞后,靠天吃饭是农村的普遍现状,加上文化落后,民间求雨就比较盛行。
在我们老家*县就流传着十二寡妇“扫坑”求雨的故事。
相传,明朝时期的一年夏秋之际,*县一带连续一个多月都没下雨,地里的庄稼旱得枯不拉几的,村里的坑塘也都干得见了底。
那个时候田地里没有机井,庄稼都是“靠天收”,为了保住庄稼苗,家有男劳力的,就挑村里吃水井里的水来浇,坚持一天算一天。没有男劳力的家庭只能眼巴巴地等着,盼望老天爷能够下一场及时雨。
话说有一天,在×县东部的小李村,有男劳力的家庭都挑水、端水下地浇苗了,村中十二个丧偶的寡妇在家里心焦魔乱的待不住,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村当中的大坑边,诉说着没有男人挑水浇地,自家的庄稼苗只能等死,说的动情了,几个人呜呜地大哭起来。哭了一会,一位年长的老寡妇为了奉劝大家,没话找话地指着满是垃圾的大坑说:“老天爷不下雨,是不是嫌咱这大坑太脏了呀?咱把大坑扫扫吧”。
那时的人都比较迷信,于是她们回家拿来铁锨、扫帚,把大坑里的杂草、垃圾清理得干干净净,盼着能感动老天爷下满一坑水。
在扫坑的时候,他们还絮叨着自己编的顺口溜:“今个儿大家来扫坑,扫咧扫,瓮咧瓮,不出三天下满坑。要是三天雨不下,十二寡妇都要嫁。嫁咧嫁,娶咧娶,不出三天要下雨。”
说来也巧,就在他们才清扫完坑,南风立马倒成北风,刮过来一片片鸟云,在坑的上面越聚越多。寡妇们见状,急忙跪下,心中默默祷告。也许是他们的诚心打动了上苍,只见当空一个劈雷,紧接着瓢泼大雨就下起来了,不到一个时辰,大坑就下满了。
从此,十二个寡妇扫坑求雨的事就传开了。
直到我小的时候,但凡天干旱,各村就凑十二个寡妇扫大坑来求雨,据说当时还是挺灵的。
再后来,农村里都有了机井,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可以做到旱涝保收了,这些仪式就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