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原本有一场晚宴,但由于下午的插曲,杨帆把时间改到了明天。
他们在公司开会到五点半,剩下半个小时整理会议记录,六点钟纪怀凛准时下班,带着林白起一起。
他们要走,白多多自然不会再留在公司,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公司。
林白起在公司门口跟他们告别,没了暖场小王子,纪怀凛和白多多之间的氛围越发僵硬。
连司机都加大了马力,巴不得快点儿把车上这两尊大佛给送走。
回了祖宅,白多多连晚饭都没吃,直接回了房间,准备洗洗睡了。
可等她清洗完毕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时,她又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白天不小心亲到纪怀凛的画面。
她睁眼又闭眼,翻来又覆去,两个小时过去了,她精神如初。
真是要了命了。
为什么会老想着这件事啊?这有什么大不了的?不就是皮肤碰到了皮肤!怎么就值得自己来回想了?!
有的时候,你越不想记起的事情,它就越要在脑子里蹦跶,一刻不得消停。
有点凉凉的,像玉……啊不对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!
纪怀凛一个三十岁的臭男人,下巴为什么没有胡茬?这合理吗?
原来亲人是这样的啊……打住!什
么亲人,意外,这是意外!跟拉手没有区别!
在它没完没了蹦跶的第三小时里,白多多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,双眼喷火,不断深呼吸。
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她赶尽杀绝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!
她跳下床,光着脚往隔壁跑,大晚上把房门拍得震天响,一嗓子吼出来:“纪怀凛,开门!”
其势之汹涌,堪比仇家来寻仇。
就算祖宅的隔音再好,也抵挡不了白多多这气沉丹田的嗓门。
祖宅的所有家具都可以远程控制,包括一楼通往楼上的楼梯,这是白多多前几天才发现的小秘密,曾一度觉得很神奇。
纪怀凛身穿黑色丝绸睡袍,坐在落地窗前,屋内只开着一盏暖色顶灯,他在暧昧不清的灯光下白得耀眼。
他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,鼻梁上驾着金框眼镜,手里捏着半杯红酒,跟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。
他静静地看着白多多,沉寂、斯文,带着病态的美感,支离破碎。
这样的状态只维持了将近一秒,白多多宛如一颗升天的原子弹,直奔纪怀凛而来,速度很快,纪怀凛甚至都没能看清,她就已经行至跟前。
下一秒,纪怀凛的衣领被粗鲁地拽起。
白多多的唇瓣落到了纪怀凛的唇上面
,毫无章法地碾压,野蛮地轻薄,纯粹在泄愤。
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说:亲了又怎么样?亲了就亲了!
堵在白多多胸口的邪气终于找到方法宣泄出去,焦躁复杂的情绪得以安抚,白多多心满意足地想要起身。
纪怀凛起初错愕,在反应过来后伸手按住了白多多的后脑勺,拉住她的胳膊,将她禁锢在身前,转守为攻,以白多多从未接触过的方式,与她接吻。
真正的接吻,缠面,湿润,温软。
白多多人傻了。
这剧情跟她想的不一样!
怎么可能是纪怀凛按着她亲?不,没有这个道理!绝不可能!
胜负欲冲昏了白多多的头脑,她挣扎着企图夺回主动权,可又不得章法,只能胡乱拱来拱去,搅去搅来,把粘稠的气氛搞得荡然无存。
把纪怀凛给整笑了,松开她:“你在干什么?打架吗?”
白多多不服气地瞪他:“你偷袭!”
白天还拉这个脸,谁能想得到晚上回来了这么主动!还这样那样!一点也不大丈夫!
可纪怀凛双唇红润,眉目含笑,瞳孔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。
这让白多多没办法真的生气,以至于眼神杀的威力大打折扣,像只张牙舞爪的猫。
纪怀凛对此罪行
供认不讳,光明正大地邀请:“那重来?”
声音低沉、沙哑、轻缓,从胸腔里发出,便也要落到白多多的胸腔里去,霸道得很。
热气后知后觉地上涌,不断蒸腾着白多多的脸颊和颈脖,在恒温的室内,她开始觉得炎热。
白多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,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愣在原地,视线却不自在地溜向纪怀凛嫣红的唇瓣。
好看,想亲。
所以在纪怀凛追问“可以吗”的时候,白多多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。
她学着纪怀凛的动作攻城略地,不断深入,探求,贪婪地汲取。
密闭昏暗的空间内,喘息声渐重,间或掺杂着不可名状的声音,纠缠在一起,像窗外交叠的飞虫。
到后来,白多多一手撑在纪怀凛的轮椅后背,一手扶住他的肩膀,屈膝单腿跪在他的双腿间,将纪怀凛整个人笼罩在身前。
不断逼近,直到他退无可退。
白多多仿佛不知餍足一般,追着纪怀凛亲。
年轻人,气性就是大,毛手毛脚,横冲直撞。
未免场面太过时空,纪怀凛抬手掌住白多多的后颈,安抚性地捏了捏,在确定她冷静了一些后,拉开了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