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思珏没能逃脱被扭送寺庙的命运,由林白起和白多多亲自押送。
林白起一路都很兴奋,非要自己开车,边开车边哼小曲儿,怎么看怎么欠抽。
连白多多都受不了:“闭嘴。”
“今儿个是个好日子,啷个哩个啷~”林白起哼哼唧唧。
“今天心情好,必须得高歌一曲!”
纪思珏很抑郁,他惆怅地撑着下巴看窗外蓝色的天空,只觉得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,长叹一声:“林哥,什么事这么高兴啊?”
“请分享一下你的喜悦,弟弟快emo了。”
这要林白起如何说?他的快乐源泉此刻就坐在后车座,还在问他为什么这么快乐,难搞哦。
实话肯定是说不得,知道真相的纪思珏指定得痛哭流涕。
林白起清清喉咙,为了维护他在纪思珏心中高大威严的哥哥形象,他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将大道理:“人生嘛,还是很多美好的,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!”
“你看外面的天空,多么璀璨;你看路边的小孩儿,何其可爱。这些难道都不值得你高兴吗?”
“思珏啊,这样可不行!你年纪轻轻正是充满热血的时候!”
“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,要学会
照顾自己的情绪,当快乐离你越来越远的时候,你要学会去主动寻找它!”
听君一席话,如听一席话。
纪思珏沉默许久,心中有个疑问:“林哥,你也被你哥送去过寺庙吗?”
林白起一脑门问号:“……没有啊!”
这种超前的教育方式,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想得到的,都怪他的家人都太普通,没能在他还叛逆的时候,把他送进西山寺。
听见他这么说,纪思珏就更想不明白了:“那你现在怎么也满口大道理?”
“跟和尚念经似的。”
这话说得林白起可真不爱听,他撇嘴:“怎么跟哥说话呢?这都是哥这么多年总结的人生经验。”
“哥哥如此慷慨,对你倾囊相授,你却这么编排我,你自己想想,这真的合适吗?”
纪思珏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再次叹一口气:“你说得对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。”
他连着说两遍:“祸福相依,祸福相依。”
也不知道是说给林白起听的,还是在安慰自己,看着怪可怜,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。
他失魂落魄地问林白起:“我哥真的要把我送去当和尚吗?他不会要让我在那里待一辈子吧?!
”
这样的话,那他和陆余情岂不是完全没戏了!这怎么能行!
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!
要不是怕彻底激怒纪怀凛,他都恨不得跳车了!
纪怀凛当然不可能把纪思珏丢进寺庙就不管了,纪家小少爷,怎么可能是个真和尚。
林白起心里门儿清,但他非要嘴欠招惹两句,添油加醋:“那可说不准!”
“要是你表现不好,屡教不改,伤了你哥的心,他说不定就不来接你了。”
“你想想,他把你的卡一停,你又没钱,又没工作,连身份证户口本都没有,啧啧啧。”
纪思珏试着幻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,顿时慌了神,整个人趴在驾驶座上,从后面扒拉林白起:“我肯定好好表现,你千万拦住我哥!”
白多多不愿意跟纪思珏并排坐,特意跑到副驾驶,没想到这样还得跟纪思珏面碰面。
她烦得很,一巴掌把纪思珏推回去:“滚回去坐着。”
纪思珏筋骨还没养好,吃不了这么大的劲儿,往后倒摔到座位上,不乐意地大声嚷嚷:“你干嘛啊!我又没招惹你!”
白多多就是仗着有他哥撑腰,这段时间越来越嚣张,恨不得骑到他头上!
之前在病房
他看在纪怀凛的面子上再三忍让,现在周围没人了,他暴露本来面目:“别以为我哥罩着你就了不起。”
“我哥今天能罩着你,明天就能罩着别人,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蛮横起来!”
一个二十多的人了,说话还跟小孩儿似的幼稚,幼稚到林白起都会嫌弃的地步,他不禁为纪氏的未来感到担忧。
纪氏兄弟,哥哥情商低,弟弟脑子不好使,这么大的家业以后可怎么办?还不是只能指望他!
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,林白起挺直腰背,气沉丹田,端起长辈的派头教育纪思珏:“思珏啊,你这话可不兴说。”
“你哥哥是个长情的人,对待感情非常认真,怎么到你嘴里,就成了朝三暮四的男人了?这样可不行。”
”他是你亲哥哥,你要爱护他,你知不知道?不仅要爱护他的人,还要爱护他的名声!“
“心中有爱,这漫漫人生路将不再孤寂。”
纪思珏:……
他现在真的没心情听这些大道理。
马上就进寺庙了,他什么道理听不到?
想怎么听就怎么听,想听多久就听多久,根本停不下来。
不管他再怎么不乐意,他们还是到了西山寺脚下。
西山寺屹
立于高山之上,不允许车辆通行,起初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