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老太太接管公司事务之后,杨帆往医院跑的频率都变低了,几乎看不见人影,纪怀凛可算能够安心养伤。
白多多就在医院搞了几个炉子,一次性煎三份药,三个伤员一人一份儿,浓郁的中药味,飘满整层楼。
苦的不仅是药,还是林白起的脸,他苦不堪言:“我非得喝嘛?啊?”
“我就是点皮外伤,身体倍儿好,我就不喝了吧!”
“你不是说这药材贵?全给你省下来”
白多多理都不理,揭开盖子闻了闻,看熬得差不多了,把盖子和手中的蒲扇都放到旁边。
管家见状上前把药倒到碗里,三碗乌漆嘛黑的药就新鲜出炉了。
林白起遥遥望着,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,这么苦的东西居然还能治病,到底有没有天理了!
然而,白多多端起最左边的一碗,来到纪怀凛的身边,管家端起最右边的一碗,径直推门出去,只剩下中间的,孤苦伶仃,无人问津,孤独地散发着热气。
林白起傻眼了。
啥情况?怎么能欺负外姓人?他不过是个孤独且无助的姓林的小男孩儿罢了,就不配拥有关爱嘛?!
这段时间天天喝中药,纪怀凛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接受命运的洗礼。
他接过来放到桌子上:“冷点再喝。”
白多多从口袋里掏出精挑细选出来的糖果,得意地炫耀:“听说是世界上最酸的糖,我特意让管家去找的!”
由于刚开始喝药时,现场太过惨烈,白多多就想了个法子——给他们买糖。
只是后来画风渐渐跑偏,从甜的糖,到糖,到什么糖都可以,到专门找稀奇古怪的糖,并且乐此不疲。
她自己不吃,要纪怀凛他们吃,不吃还不行,纪怀凛等人深受其害。
林白起作为受害人之一,当即脸皱成了倭瓜:“你能不能干点儿人事?这药够难喝了!我们的身体正在遭受苦难,你为何还要为难我们的灵魂!”
白多多瞟了他一眼,无辜地摊手:“药你不想喝可以不喝,糖你不想吃可以不吃,又没人逼你。”
林白起:“……”
确实没人逼他,只不过会把他当空气无视掉罢了,比如刚刚。
冷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嘛?起起心里苦,但起起不说。
他敢确定,如果今天这药他不喝,白多多能一整天不用正眼看他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
林白起向邪恶势力低头,大手一挥,气势豪迈:“给朕拿药来!”
白多多看着他,像看一个傻瓜。
护工早就出去了,整个病房只有他们三个人,白多多不理他,林白起就只能不尴不尬地支棱着手臂。
人生就是这么艰难,林白起叹气,认命地站起来:“好嘛,谁叫我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。”
说起这个,白多多来劲了:“你上次那个小女朋友呢?”
林白起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:“我哪儿来的女朋友?哪里有人会喜欢我呢?我不过是普普通通、平平无奇的富二代罢了。”
白多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不冷不热地讥讽:“那你有本事把手机开机。”
林白起果断承认:“我没本事。”
男子汉大丈夫,拿得起放得下,该低头时就低头。
转身一看,白多多笑得灿烂,心中又不爽了,辩解:“你管我开不开机,就想好好体会一下难得的假期,享受一下和纪怀凛的二人世界,不行?”
“哦……”白多多不以为然。
“那我走?”
林白起默默地看了一眼纪怀凛,不敢说话,心中默念,朋友妻不可欺。
他是铁骨铮铮男子汉,不跟小
女子计较。
管家很快端着空碗回来,速度之快,林白起合理怀疑纪思珏直接干了一碗烫水。
看大家都望着他,管家解释:“我用两个碗给他倒凉了。”
他冲白多多笑:“还是白小姐有办法,小少爷现在喝药可利索着。”
纪思珏刚开始装死不愿意喝,白多多不惯着他,一碗药浇他头上,自此他就老实了。
白多多无聊地托着腮,把玩着手里的糖盒,凉凉地看了林白起一眼:“人呐,有时候就是欠收拾。”
林白起双手捧着药碗,乖巧地缩在椅子上,莫名躺枪:“……你说话就说话,看我干什么?”
“看你稀奇呗。”白多多随口敷衍。
她曲指在纪怀凛的碗边弹了一下,淡紫色的华光转身即逝:“好了,温度差不多了,赶紧的。”
纪怀凛端起来,仰头一口闷。
褐色的液体自嘴角溢出,滑过苍白的下颌与喉结,像是泼在鹅卵石上的咖啡。
林白起也学他,一大口下去,嘴巴炸了:“噗——呸!”
“烫死了!”
聪明人聪明得千篇一律,傻的人却傻得各具特色,而林白起,就是那个大傻瓜。
纪怀凛当然知道白多多给他的药
动了手脚,所以每次才会凉得这么快。
之前她还会顺手把林白起的也弄凉,这次大概是刚刚林白起抱怨让她不开心,才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