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用一句话精确、简练地概括白多多现在的状态?
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那本天书一样的古籍,每多看一个字,都是对白多多精神的折磨。
不认识的字她只能连蒙带猜,没有人问,连个查的地儿都没有!她就是想找个人商量,都不知道该找谁!
她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,她本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由!这该死的命定之人,这该死的命定之人的弟弟!
白多多把书盖在脸上,企图平复自己濒临崩溃的心情。
等心情好了点,她才把书拿远点儿,借着昏暗的灯光,费劲巴拉地往下看。
经过她一晚上的不懈努力,她终于又睡了过去。
在梦里,她徜徉在知识的海洋,四处都是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,她凭借过人的食量,终于成为一代学神。
她心甚慰。
昨天睡得早,纪怀凛以为白多多会早早起床,从八点开始等,等到十点,十二点,下午一点……
纪怀凛伸手探鼻息,还好,有热气儿。
林白起从手机里抬头,趁机嘲讽:“睡得跟头猪一样,比你还能睡。”
真是一语双关小能手。
纪怀凛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,白多多之前有一段时间昏迷不醒,看遍所有医院都没有检查出问题所在。
他担心会重蹈覆辙。
正想着,
白多多睁开眼睛,开口第一句:“饿死我了!”
她感觉她能一口气吞下一头牛,这辈子就没这么饿过。
尤其是她修为渐深,不吃饭都可以,为啥今天会饿成这样!
她一个起身,从脸上掉下来一本书,定睛一看,正是昨天把她折磨得欲仙欲死的罪魁祸首。
纪怀凛也看见了,他视力好,隔老远都能看见上面的字,每一个认识的,不由好奇: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哎——”白多多深深叹息。
“我在看鬼画符。”
她捡起来随手翻页,一脸生无可恋。
林白起应声看过来,见白多多神情认真地拿着本书,调侃:“哟,你也会看书?”
白多多无心反驳,她发现这本书被人动过,就在昨天晚上。
这本书来源已久,长时间没人看过,上面原本的笔记都有些褪色,以至于新添上的一眼就能认出来,很明显。
白多多又往后翻了几页,确实有些地方被特意标注出来。
最后一页上用繁体字写着:【以血为引,火烧之】
靠,死老头儿。
都21世纪了,也就只有老头儿还在坚持写繁体字,狗爬一样难看。
什么时候来的?神不知鬼不觉的,现在又跑哪儿去了?他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?莫不是一直就在周围?
想到这里,白多多起身快步走
到门外,问守在外面的保镖:“昨天晚上……不是,天快亮的时候有谁进来过?”
保镖被问得愣住:“没有人来过。”
“没有人来过?”白多多不相信。
“昨天一直是你守在这里吗?”
保镖点头:“是的白小姐,自从你们回来后,守在外面的一直是我们。”
“没有别的人靠近。”
看来老头儿刻意隐身,或者乔装过,他如果不愿意露面,就算是白多多,也没办法从人群中把他找出来。
如果就在周围,又为什么不愿意现身?白多多想不明白。
纪怀凛见她愁眉苦脸,拍拍床边示意她过来:“在找谁?”
白多多没办法明说:“没有,我以为昨天有人趁我们睡着来过。”
她举起书,指给纪怀凛看:“这个地方,昨天我看的时候还没有记号。”
纪怀凛若有所思,眉头微颦。
白多多问他:“怎么了?”
纪怀凛昨天做了一个梦,梦里有个银发及地的男人,面容看不太清,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,只隐约记得那人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,他始终记得初见时的惊艳。
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梦,听见白多多的话,他又有些不确定了。
“我昨天,好像看到了一个人。”纪怀凛的语气很迟疑。
白多多立马追问:“长什么样?在哪里?
”
纪怀凛如实说:“不记得了,只记得他有一头白头发,很长,都拖到了地上。”
白头发!除了她骚包的祖师爷,谁没事成天顶着一头白头发到处晃!
白多多一瞬间连背都挺直了,双眼炯炯有神,激动地拉住纪怀凛的胳膊:“就是他!你在哪里见到的?什么时候见到的?”
她表现得太过在意,纪怀凛心中飞快闪过一丝不适,然后越积越多。
纪怀凛沉着声音强调:“不记得了,我以为是在做梦。”
林白起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,甚至背后发凉,毛骨悚然。
他们在说什么东西?昨天晚上大家不都住在一个房间,怎么他们说的内容他一个字都听不懂?
什么白发男人?什么多出来的记号,怎么听怎么像活见鬼了!
林白起昨天刚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,世界观崩塌,正在重建,现在受不得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