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多多逃不过命运的捉弄,再次吊起了膀子。
她看着镜子里蠢透了的白色绷带,不由感叹起人生无常,大肠包小肠,命运艰苦,外裤套里裤。
本来就心情不太美妙,还看见林白起躺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,心里不快乐,一枕头拍过去。
结果精神受到重创的林白起睡得宛如一头死猪,连砸三下都砸不醒,白多多算是服气了,把枕头扔到一边。
白多多今天没有一刻消停,纪怀凛喊她:“别闹了,过来坐着吧,一会儿又累了。”
他还以为他们在家里,还以为他们过着白多多困了累了就能睡就能歇的生活。
白多多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,他们现在已经腹背受敌,举步维艰。
藏在暗处里的敌人太多,如果他们都是冲着白多多的而来,那她不会放在心上。
可他们有的想要龙骨,有的想要纪氏,有的想要他们的命。
白多多走到纪怀凛身边,摊开手递到他跟前:“是有些累了。”
纪怀凛依言拉住她的手。
只要掌心想贴,白多多就会从胸腔生起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与所向披靡的热血,仿佛就算众叛亲离,孤身作战,也无所畏惧。
他们拉着手,不用说太多话。
白多多猛然一个激灵,
站起身:“哎呀,符纸忘记贴了。”
纪怀凛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黑匣子:“什么东西?”
“我的法宝。”白多多拿出一张冲他晃,看见他古井无波的眼睛,灵光一闪。
她竟忘记身边有颗摇钱树,她有罪,她不该,她检讨!
这才多长时间,她怎么能忘记初心!
“一张十万,老板转帐还是现金?小本经营,亏本甩卖,拒绝赊账!”
纪怀凛凝视着白多多狡黠灵动的笑脸,觉得有些好笑,又无可奈何。
她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做生意赚钱,某种层面上来说,也算识不忘初心,固守本我。
纪怀凛拿起床头的手机,打开网络银行,点进转账界面,选中白多多的账户,最后把手机放回桌上:“要多少自己输。”
这是白多多这几天来听过最动听的话语,堪比天籁。
“谢谢老板!老板大气!”白多多喜出望外,一双眼睛锃光瓦亮。
纪怀凛都这么说了,白多多能跟他客气吗?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亲兄弟还要明算账!
从纪怀凛的角度,只能看见白多多疯狂按0的拇指,以及嘴角逐渐变态的笑容。
真是太好满足了。纪怀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白多多。
不用花很多心思,也不用说甜言蜜语,不需
要海誓山盟,只需要一些钱,就能哄得白多多欢心。
怎么有这样矛盾的人?在金钱上精心算计,仿佛是个多么利欲熏心的人,可在命悬一线时,又总冲在最前面,那样深明大义,视死如归。
“救命!别杀我!别杀我!”惶惑不安的呼救声打破了病房内的安宁。
林白起猛地坐起身,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
他扭头看见纪怀凛和白多多都望着他,顿时满脸愤懑:“靠!我梦到纪思珏一把给我掐死了!真特么的阴魂不散,连睡觉都不放过我!”
“小兔崽子敢对我下死手,看他醒过来我不削他!亏我平时对他那么好,要钱给钱,要车给车!”
他痛心疾首地控告:“他小时候不及格的卷子都是我签的字!”
之前他一直理解不了他爹妈为啥老看他不顺眼,现在他知道了!养这么个逆子还不如丢了算了!
白多多敏锐地察觉到,在林白起的话说完后纪怀凛身上的寒意又深了几分。
她赶紧拉住纪怀凛:“纪思珏是被人控制了,才会进行无差别攻击,伤害我们并不是他的本意。”
“他现在昏迷不醒,也吃了苦,你别怪他。”
虽然她心里对纪思珏也很有意见,但纪怀凛现在身体不好,不宜动气,为
了顾全大局,她姑且勉为其难地替纪思珏美言几句。
纪思珏受罚事小,万一把纪怀凛气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?
“不怪他怪谁?!”林白起第一个不同意。
他这辈子就没被人掐过脖子,还是他一直当亲弟弟疼着的小崽子!
这对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!给他的精神世界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!他好不了了!
他高高的扬起下巴,指着脖子上的淤青,双眼含泪,梨花带雨:“看看!现在还疼呢!本大爷纵横北城三十年,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!”
“必须给丫关禁闭!让丫抄祖训!非得让他知错了不可!”
纪怀凛的表情始终冰冷,难得有理的林白起越说越起劲儿,恨不得现在就把纪思珏揪出来打一顿解气。
白多多觉得他真的好夸张,不由发自内心的嫌弃:“不就掐了你一把?纪思珏一小孩儿,能有多大力气?”
天空降下三个大问号,砸在林白起嗡嗡作响的头顶。
他不可思议地怪叫:“小孩?你管他叫小孩儿?你有没有搞错,他比你还大两岁!他就比我小八岁!”
“他从小就练跆拳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