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家主人接二连三的出事,纪家从上到下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,平时老是待在自己房间里的佣人都出现在客厅里,各自忙碌。
没看到管家,许是接到纪思珏重伤的消息去了医院。
白多多看到这么多人,到嘴边的呼喊生生咽下去,直奔土缸,刚靠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但她不死心地划拨着水面,压低声音喊:“老头儿,快出来老头儿!”
暗不见底的土缸始终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,哪里都没有那条赤背黑尾的丑鲤鱼的影子,它真的不在。
又去哪儿了?每次关键时候都不在!
白多多心中冒出一股火起,用力拍了一下水面,震荡的水波险些给土缸给弄碎了。
如果祖师爷只是有事离开便也罢了,要是出了什么事……
白多多心烦意乱。
在客厅擦地的佣人听见动静看过来:“白小姐,怎么了?”
目光触及到白多多身上的血污,脸色大变,慌忙迎上来:“怎么到处都是血,您哪里受了伤?要不要我给您叫家庭医生。”
佣人说了很多话,白多多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,她黑着一张脸:“缸里的鱼什么时候不见的?”
大土缸就放在祖宅大厅正中央,极为醒目,也极为违和,扬着一条脾气很不好的
鱼,平时家里的佣人都绕着走。
闻言佣人露出难色:“鱼不见了?我平时没有注意,问问管家,他说不定知道……”
最近家里发生了这么多大事,乱成一片,怎么会有人注意到一条毫不起眼的鱼。
而祖师爷想要消失,又怎么会让旁人看见或者知道。
白多多对这些都心知肚明。
只是眼下情况紧急,纪怀凛的伤还好说,纪思珏身上的蛊得靠祖师爷来解,突然找不到人,白多多有些乱了分寸。
她扶住额头深吸两口气,压住自己翻腾的情绪,一言不发,扭头上楼。
不管怎么样,先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再说,祖师爷现在离开必然有它自己的事情,她也不能事事都指望别人帮忙。
她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,样式古老,花纹陈旧,连箱面的绿色漆皮都斑驳。
打开箱子,里面有个很小的黑匣子,黑匣子里面是她珍藏的宝贝之一,浸了黑狗血的符纸。
她看着里面的符纸阵阵肉痛,那可不是普通黑狗血,当初好不容易才跟祖师爷讨了那么一小碗,做了这些血符,一直没舍得用,没想到居然要全折里面了!
为了救纪怀凛和纪思珏,她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,把压箱底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!
之后纪思珏要是再敢跟她脸不
是脸鼻子不是鼻子,她一定赏他两个大比斗!
心疼归心疼,白多多不可能见死不救,咬牙跺脚,连符带盒全揣兜里,又摸了本古籍,匆匆忙忙换身衣服后就往纪老太太的住处赶。
只希望在她赶到之前,纪老太太能安然无恙。
白多多眉眼沉寂地望着窗外,思维发散到几乎不可控制。
她动作要快些,如果她去医院去慢了,纪怀凛该担心了。
她不在,纪怀凛有没有老老实实配合治疗,那么任性,命都差点儿没了,还敢去夏家别墅找她。
这些想着,她不由有些着急,催道:“再快点,我赶时间。”
还好,那些人还没有白多多想的那么变态,纪老太太看着突然登门的白多多,一脸诧异:“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
陡然脸色一变:“是不是怀凛出了什么事?”
昨天晚上跟着担惊受怕,老太太双眼浑浊,嘴唇乌青,形容憔悴不堪,提起纪怀凛时,嘴唇都在颤抖。
白多多心下不忍,强打精神笑着安抚:“他好得很,杨叔和杨帆都在医院看着,我才抽空出来一趟。”
“我有东西要给您。”
纪老太太这才想起让出进门的路,松了口气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”
“你是不知道,自从我离开医院,我这个心里啊
就七上八下的!没一刻安宁!”
白多多垂下眼眸,遮住其中的冷意,淡淡一笑:“纪怀凛是得天独厚的命格,怎么可能死于草芥之手。”
“您不用担心。”
她拿出符纸,沾着米饭贴到各个脚落,叮嘱老太太:“这符您千万别揭下来,能镇妖魔,除邪祟,保你平安。”
之前白多多也会给纪老太太送些报平安的玩意儿,却从来没有这样大费周章地摆过阵法。
纪老太太看着她反常的举动,自然知道她另外用意。
白多多不是寻常女子,这是纪老太太很早就认定的事实,她没有多问,只应承:“我都知道的。”
她虽然崇尚玄学,但始终是个门外汉,就算白多多给她解释,她也帮不上什么忙,还不如三缄其口,少添些乱。
贴好符纸后,白多多里里外外又检查了几遍,临走前再三叮嘱:“最近千万别出门,出门提前跟我说一声,符您也多看着点儿,别让它掉了。”
“医院里的事您都别操心,一切有我们。”
走出三米远白多多才突然想起来:“对了,我们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