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怀凛还嫌白多多废话多,退开些许,喊管家:“杨叔,你来。”
围观群众杨叔:……
两口子间的事儿为什么要牵扯到他这个老人家?他年纪大了,经不起折腾。
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纪家三爷,继续做一朵高岭之花不好吗?何苦要来厨房沾染烟火气!
杨叔上前,想要把药包从纪怀凛手里拿走,可纪怀凛反应很快地躲开了。
“大少爷,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。”杨叔尽量委婉。
他是纪家老仆,跟纪家总归亲近些,现在纪怀凛的地位越来越高,人人都惧他怕他让着他,都尊称一声“三爷”。
也就只有管家,这么多年依然保留着原来的称呼。
纪怀凛不计较这些小事,他就两个字,冷漠无情,宛如丧钟:“开火。”
管家没有办法,只能上前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,甚至帮纪怀凛接好水,放到炉子上。
白多多不明白:“你有毛病?干嘛非要自己弄啊?”
纪怀凛面上没什么表情,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水,看起来饶有兴致:“试试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试的?”白多多靠在门边,从后面看着纪怀凛的后脑勺。
有钱人是不是太有钱,脑回路就会变得奇怪?在线等,急!
纪怀凛把药包放到流理台上,很细致地拆线,然后在轮椅操控板上按了几下,轮椅居然自动升高了。
白多多才知道原来他这轮椅还能调节高度,不亏是高科技智能轮椅。
还没等她感叹完,她就看到纪怀凛作势要把药倒进水中:“倒进去就可以了吧?”
白多多赶紧拦住他:“不是!你急什么?等水开了再放!”
她真是服了纪怀凛了,甚至开始产生怀疑: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你要喝药跟我说,我给你煎就好了!”
可纪怀凛却说:“没有不舒服。”
“等水开把药倒进去,很简单,煮出来跟你上次应该是一样的。”
白多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就为了这个?为了看看你煮的和我煮的是不是一样?!”
纪怀凛以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白多多:“不然呢?”
正常人谁会没事煎药玩儿?而且这都是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!
虽然是刷的别人的卡,但那也是钱,是财富!
白多多无言以对,哽了半天,说了一句:“当然不一样,配水比例就不对。”
她趁着纪怀凛不注意,连忙把其他的都收起来,团成一团抱进怀里,打算偷偷藏到二楼房间。
“算了,随便你,你爱怎么弄就怎么
弄,反正又不是我喝。”她边往楼上走边说。
回应她的是一室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白多多走着走着觉得不太对劲,太过安静,安静得不同寻常,危机四伏。
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她停下脚步回头,正对上纪怀凛那双永远藏着飞雪的眸子,平静的,深邃的,欲语还休的。
说大的问号缓缓出现在白多多的头顶。
看着她是几个意思?管家眼里的同情是什么鬼?
“你不是吧?”白多多真的会谢。
“我特么才不喝!”
白多多瞪目竖眉,看起来凶巴巴的,却毫无攻击性,带着年轻气盛的张扬,像个活灵活现的小霸王。
是与纪怀凛截然不同的,有意思的人。
纪怀凛忍俊不禁,嘴唇轻抿,眉眼清冷却含笑,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:“当然不是,我煎的药怎么能给人喝?”
白多多本该松一口气,或者怒怼几句,可她现在眼里只剩下纪怀凛微微一笑的模样。
他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,穿着绵软的白色居家服,坐在热气蒸腾的药罐旁,如同神明落入人间烟火中。
轻松惬意,任性妄为。
这或许才是纪怀凛本该有的样子,而不是被繁重的琐碎杂事压入五指山下,亦或是被居心叵测的人推
向万丈深渊。
于是白多多什么都不想跟纪怀凛计较了,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扭头快步跑开。
纪怀凛难得开心,那她就大发慈悲,让他一回,下次再双倍讨回来就是!
那锅药汤最后肯定只能倒掉,倒之前纪怀凛还特意尝了一口,煞有介事地说:“没什么区别啊。”
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,连颜色都不一样,怎么可能没有区别?!
白多多一脸不可名状:“你舌头没用就捐了吧。”
纪怀凛一本正经,很真诚地看着白多多:“颜色淡一点,味道真的一样,你给我煮了那么多次,我怎么可能尝错?”
可是她总共也没给纪怀凛煮几次药!每次喝药都跟有深仇大恨似的!
白多多狐疑地看了他许久,不信邪,拿起勺子舀了一勺,刚入口就全吐了:“呸!这么腥,哪儿一样了!”
她忙着用水漱口,没看见纪怀凛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,只能听见纪怀凛低沉和缓的声音,和那句四两拨千斤的:“我觉得一样。”
白多多回头看纪怀凛,合理怀疑纪怀凛就是故意的,这么大的腥味,狗尝了都得吐!
“你可能尝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