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余情生了张明艳无双的脸,可当她垂下眼眸时,却总能让人心生怜爱。
她眉头微顰:“你能想办法让白多多高抬贵手,放过夏家吗?”
“他们毕竟流着同样的血,这样赶尽杀绝实在是……”
纪思珏不知道事情始末,只知道白多多从夏家出来后大病一场,纪怀凛大发雷霆,直接将夏家连根拔起。
他跟白多多没什么感情,之前也一直看她不顺眼,早就觉得他们做得太过分。
可是,他有些顾虑:“可这件事是我哥亲自动手的……”
纪怀凛什么脾气,他比谁都了解。
“我知道,他也是一时生气,才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。”陆余情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,连忙加大力度继续游说。
“你要是觉得劝不动你哥,可以试着跟白多多谈谈。”
“夏家毕竟是她的亲人,于情于理,也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。”
"或者找老太太,你知道的,老太太一向信佛,最是知道因果循环的,如今逼得落雪走投无路,不是她乐意见到的场面。”
“今天放夏家一马,就当是积德心善了。”
夏落雪看着陆余情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,突然明白推了她的用意。
她是想借纪思
珏的嘴巴,去说她们不方便说的话。
可是,陆余情凭什么认为纪思珏一定会铤而走险帮她们?
不容夏落雪深想,纪思珏稍作犹豫之后就表示:“好,我会尽力而为。”
夏落雪暗暗心惊,立刻看向陆余情。
陆余情感激地冲纪思珏微微一笑,满脸欣慰:“谢谢你,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。”
她突然喊:“落雪。”
夏落雪回过神,连忙表示:“多谢纪少爷,太感谢你了,如果你能帮我救出我妈妈,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!”
纪思珏只瞟了夏落雪一眼,就又看向了陆余情:“等事情办成了再说吧。”
“你要谢,就谢情姐。”
外面血雨腥风,风云突变,白多多一无所知地待在纪家祖宅,足不出户,安心且快乐地当个小废物。
“纪怀凛,我的山竹什么时候到?”白多多窝在柔软的沙发里,扯着嗓子喊。
家里有手有脚,能任她使唤的人多得是,可她偏偏就要喊纪怀凛。
每次听到白多多的呼唤,纪怀凛无论在祖宅的哪个角落,都会在三十秒之内出现在白多多面前,满足她的一切要求。
宛如一只随叫随到的许愿叮当猫。
可叮当
猫腿不好,架子还很大,并不是事事亲力亲为,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喊:“杨叔。”
早已等候在侧的管家适时冒头: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,大概二十分钟到。”
围观全程的杨帆:“……”
一定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吗?白多多和管家是不太熟还是有仇?非得隔着纪怀凛说话。
白多多翻个身趴在沙发上,怨声载道:“好慢啊,我要饿死了。”
语调拖得很长,看似抱怨,软得像在撒娇。
可惜纪怀凛软硬不吃,面无表情地看公司邮件,语气冷淡声音低沉:“别作。”
但凡纪怀凛长得丑一点,或者家里穷一点,就凭他这张嘴,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。
白多多无语望天花板:“你什么时候去公司?你怎么还不去上班。”
自从她醒来,纪怀凛就再没有去过公司,倒是杨帆来得越来越频繁,看样子是把办公地点搬到了祖宅。
虽然使唤起来很顺手,可架不住纪怀凛浑身冒冷气,天天顶着一张冰块脸,嘴巴里头没两句中听的话。
天天跟纪怀凛待在一起,白多多怕折寿。
纪怀凛像是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,反问:“你很想我去公司?”
轻飘飘一句话,白多多却顿觉
不妙。
她猛地坐起来,满脸真诚:“当然不是,三爷能留在家里照顾我,是我这辈子莫大的荣幸,在下感激不尽没齿难忘,怎敢嫌弃?”
虚情假意的样子连杨帆都不忍心看。
明知道她在说反话,纪怀凛却不戳穿,顺着她的话往下说:“知道就好。”
纪怀凛坐在窗边,逆光看过去,像贴在窗上的暗色剪纸,也像一张精修过的海报,处处透着养尊处优。
白多多无奈地叹息一声,重新爬回沙发上,椅背将她遮了个严实。
不知道咋回事,这次醒来之后白多多对纪怀凛都没脾气了。
就冲纪怀凛说话这态度,这语气,搁之前两人早就吵起来了。
纪怀凛看白多多百无聊赖到开始发呆,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:“你要实在无聊,就看会儿电视。”
电视里的演员正哭得梨花带雨,撕心裂肺地在雨中喊: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为什么!”
钢筋混凝土直女白多多,实在欣赏不了这种大开大合的剧情。
遇到负心汉就揍他一顿啊, 光哭有什么用?
看狗血剧不如去玩儿祖师爷。
白多多搬了个椅子坐在土缸旁边,边撩水还不忘挤兑纪怀凛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