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只觉得白多多强悍,如今人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,握着她的手,才发现她也是柔软的。
指节匀称,掌心温软,稍微一用力,就能将她的手捏得变形,只是细细感受。才发现她的指尖有些粗糙,翻过来一看,是茧子。
二十出头的女孩子,本该只有中指写字留下的书茧。
纪怀凛无意示地沿着白多多指腹的茧子缓缓服摸,惊觉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她太凶了些。
在寂静无声之中,时间一点点划过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纪怀凛觉得白多多的手没有之前那么凉了。
他像是受到了鼓舞,将白多多两只手都拢到手心里。
白多多醒来时便看见纪怀凛歪头睡倒在轮椅上,光风霁月之人,如今眼下也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了。
破晓黎明之时,浅淡的暖色光线在他身上流连,像是上天在心疼纪怀凛此刻的疲惫。
纪怀凛在白多多旁边守了一晚上,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,不比之前那样完美无瑕,倒多了些人情味。
是纪怀凛救她出来的?可是那么多怨鬼,连她都应付不来,纪怀凛是怎么做到的?
看他这个样子,是一直在她旁边守着吗?
白多多百感交集,想坐起来好好看看纪怀凛,却发现双手都被纪怀凛握着,纪怀凛的手很大,
两只手合在一起,能将她完完整整包裹住。
怪不得她恢复得这么快,源源不断的灵力自两人相握的手心涌入白多多的四肢百骸,如一道暖流将她体内的寒气统统驱赶而去。
正当她胡思乱想着,床的另一边亮起一团白光,白多多看过去,一个银发及地的俊美男人凭空出现。
白多多眸光转冷,腮帮子鼓了鼓,语气硬邦邦,怨气颇深:“你来干什么?”
冠泰顿觉气愤:“小崽子,我给你治了一晚上伤,你不感恩就算了,这是什么态度?”
白多多冷笑:“是,一晚上话都没少过。”
“但凡脆弱一点的人,没事都能被你说晕过去。”
她故作好奇:“你失踪得这几天,是去找唐僧取经了吗?”
现身之前冠泰就知道白多多被说了一晚上,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,果然一见面就是一通挤兑。
冠泰一点不惯着她,戏谑地瞟了一眼他们相握的手:“能贫嘴了,看来是没事了。”
“早知道你旁边有人,我就不来了,我看啊,你根本也用不上我这个老头子,我还是走好了,免得在这里碍眼。”
“儿大不由娘咯!怪不得一见面就阴阳怪气,原来是嫌我碍事了!”
白多多哪有这个意思,冠泰这就是故意曲解她。
精神折磨她一
晚上,还好意思来倒打一耙!
“你知道就好,还不快走,杵在这里当电灯泡吗?”白多多说话毫不客气,一点不给祖师爷留面子。
冠泰觉得自己早晚被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气死,他满脸嫌弃:“算我多管闲事,狗男女没眼看。”
“也不知道之前是谁,让她下山来找纪怀凛,跟要了她命似的,死活不愿意。”
“之前还怨我呢,这才多久啊,就变了脸。”
知道冠泰这是在调侃她善变,白多多一点也不介意,甚至引以为豪,很得瑟地挑眉:“你懂什么?此一时彼一时。”
她炫耀似的扬起被纪怀凛牢牢握住的手:“龙骨在手,天下我有。”
“死老头子,别太羡慕我了!”
看白多多那得意忘形的小模样,冠泰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按水里,让她知道什么是社会险恶。
看在白多多大病还未愈的情况下,他大发慈悲饶她一马,不过这房间他待不下去了,白多多这么欠,再多说两句,他怕他忍不住把白多多给撅了。
“我羡慕你?”冠泰冷哼一声。
“羡慕你连个林美莲都对付不了吗?”
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:“睡你的觉,少说两句话,给自己攒点善缘。”
门被关上了,冠泰没有给白多多反驳的机会,可把白多多给难
受坏了。
这种说话说一半,被强行闭麦的感受,谁来谁知道!
大概是刚才白多多举手的动作惊扰到了纪怀凛,纪怀凛睫毛动了动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白多多似有心灵感应,第一时间看过去:“你醒了?”
纪怀凛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,梦里有个奇怪的长着一头白发的妖冶男人,他总觉得那人的长相有些熟悉,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,醒来时还有些迷糊。
听见白多多的声音后瞬间清醒,说话没来得及过脑子,说了句跟白多多一模一样的话:“你醒了?!”
只是相比白多多,纪怀凛的语气更为激烈一点。
白多多忍不住发笑,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怀凛的脸,觉得刚睡醒的他要比屁股是可爱许多。
“是啊,显而易见啊!”白多多调侃。
“睡一觉睡傻啦?”
纪怀凛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傻气,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,意识到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,有点微妙的尴尬,故作冷淡地抽回手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白多多察觉到他的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