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尤其是你的老板在一片死寂之中盯着你一言不发。
如果老板是纪怀凛,那威力将以几何倍递增。
接下来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,杨帆就活在这样的注视之下,如芒在背,毛骨悚然。
当时的他害怕极了,磕磕巴巴地解释:“那个,我就是随口问问!”
纪怀凛这才收回视线,表情跟往常没什么两样,语气冷淡平稳,仿佛刚才的死亡凝视只是杨帆的错觉:“你想多了。”
他风轻云淡地问杨帆:“最近是不是工作量不饱和,才让你这么闲?”
“或者是薪水开的太高了?让你连这种事都要操心。”
这是赤果果地威胁!堂而皇之,没有王法!
杨帆立马否认,斩钉截铁:“不不不,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,老板明天见!”
然后匆匆忙忙地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逃之夭夭,那仓皇的背影,仿佛有鬼魅在追他。
铁血老板,不近人情!
惹不起还躲不起?他就不该多这一句嘴!
纪怀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,如果杨帆此刻回头,就会发现他的眼中少了些许冷意,一如既往地摄人心魄,却在冷然之中多了怅然。
陌生的情绪出现得莫名其妙,纪怀凛不知其成因,只知道心情不太爽快。
很想把气嘟嘟的白多多拉出来,
质问她为什么不接受分红,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无论从哪种角度看,分红都是最优选择。
白多多气死了,气得她连平时最爱的烤全鸡都没有吃!
之前分明说好给佣金,临了了出尔反尔,毫无信用可言!谁稀罕他那破分红!
气归气,肚子却有它自己的想法, 一直没得到满足的它,才到八点钟,肚子就开始疯狂叫唤,闹腾得白多多不得安宁。
白多多更气了。
都怪纪怀凛,要不然她怎么会一气之下说出不吃饭这种丧心病狂的话?
最终她不得不迫于肚子的淫威,溜下楼找吃的。
下楼之前她还特意探头瞄了客厅一眼,确定纪怀凛不在才走下来。
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纪怀凛了!大猪蹄子!
纪家人都喜静,家里的佣人不多,没事的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待命,以至于通畅情况纪家祖宅都非常安静,一个人影都看不着。
不过今天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,白多多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她纳闷地又往前走了两步,神色微凝,快步走向大厅中央那个格格不入的大土缸。
“喂!”白多多拍了拍缸身。
除去水面因震动而荡开的阵阵涟漪,缸内毫无动静。
白多多不死心,加大力气又拍了两下,念叨着:“出来!别装死!”
依
旧毫无回应。
那条鲤鱼黑背红尾,沉在水底时根本看不见,白多多伸手去捞,却捞了个空。
鱼不见了。
白多多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,她趴在缸沿低头看水,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纪思珏从厨房出来就看见白多多一脸不愉地趴在水缸旁边,即使看她不顺眼,还是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干嘛呢?”
心情低落的白多多当然没有回答。
她怎么说呢?说她的祖师爷走了,那纪思珏估计又会以为她在胡言乱语。
纪思珏不是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,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就不再问了,端着盘子径直走向沙发。
他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,正好不太饿,就干脆等到饿了再吃。
路过白多多时,阵阵香气不停钻进白多多的鼻子,饥肠辘辘的白多多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白多多脑门子嗡得一声,惊得跳了起来,难以置信地大声问纪思珏:“你把我的鱼炖了?!”
纪思珏遭受无妄之灾,摸不清楚状况,满脸迷茫:“你的什么鱼?”
难不成这条鱼是白多多点名要吃的,结果被他捷足先登?
那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,不就一条鱼?厨房还有啊!
在纪思珏的印象里,观赏鱼是没办法吃的,哪怕白多多带来的
那条鲤鱼很丑,那也根本没有办法吃,吃了就会死!
所以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白多多说的鱼是鱼缸里的那条鲤鱼。
白多多要被这兄弟俩气炸了,来势汹汹地指着土缸:“你少特么给我装傻!我就带了一条鱼来这里!”
“你饿疯了吧?连条我的鱼也吃!?”
纪思珏这才知道白多多在说什么,顿时也有些不爽。
他有病?他去吃条观赏鲤鱼?他又不是吃不起别的鱼!
“你发什么神经?”纪思珏跟白多多呛了起来,任谁被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臭骂都得黑脸。
“这是厨房今天买的海鱼,不信你去厨房里看!”
“你还真以为你那条鱼是个宝贝,人人都惦记?谁知道你平时怎么养的,有没有寄生虫,干不干净卫不卫生。”
“你求我吃我都不会吃!”
白多多脸色稍微有所缓和,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一场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