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多多实话实说,管家却以为她在开玩笑。
这个世界哪有鬼?白小姐真会开玩笑。
管家自动忽视她话里的不合理因素,神奇解读:“什么都没有吗?”
人年纪大了,耳朵不好使,和年轻人有隔阂,沟通有障碍,白多多表示理解。
她也不打算解释,把葫芦揣进兜里,漫不经心地说话:“算是吧。”
反正说了管家也不会相信,这么误会着挺好的,省事儿!
虽然白多多早上起来的精神奕奕,但毕竟昨天消耗灵力消耗的太过厉害,今天又折腾了一整天,一直奋战到半夜,又是大战鬼灵又是挖山的。
现在一切尘埃落定,坐在车里,被忽视掉的疲惫感渐渐袭来。
车内顶灯开着,管家这才看清纪怀凛和白多多的现状。
也不知道晚上这两人干什么去了,都是一身的灰,纪怀凛那么爱干净的人,居然没有发脾气!
白多多比纪怀凛还要狼狈一些,除了草屑,身上居然还沾染了泥土!
管家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们今天晚上做什么了?怎么搞成这样?”
白小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,经常一身干净的出去,回来搞得脏兮兮的。
什么时候他家三爷也被潜移默化了?!
“出来散了散心……”白多多双手环胸靠在一旁,嘟嘟囔囔地迷糊过去。
她在管家的絮叨声中睡去,从上车到睡着,前后不到两分钟,看样子确实是累坏了。
纪怀凛扭头看过来,只见白多多双目紧闭,睡得昏天黑地。
因为她仰头靠着椅背,嘴巴下意识张开,睡得四仰八叉的,睡相实在令纪怀凛不敢恭维。
他嫌弃地抓起备在车上的毯子,朝着白多多的脸随手一丢,毯子就准确地落在白多多的脸上,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所谓眼不见为净,纪怀凛这叫手动整理自己的生存空间,优化生存环境,合情合理。
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纪怀凛这才有空闲拉起袖子查看手臂,上面果然有一大片擦伤。
摔到时他下意识用手肘撑地,那么大的惯性,不受伤才叫离奇。
管家这才发现纪怀凛受伤了,惊叫起来:“怎么还受伤了?还有没有别的伤口?”
手臂上的伤口还好处理,纪怀凛的腿可伤不得,神经坏死,伤口很容易感染化脓。
纪怀凛没有回答,弯腰卷起裤腿,好在腿上只有几处淤青,没有破皮流血。
“回去后赶紧用红花油揉一揉,活血化瘀明天就能好。”管家很是心疼。
“还好伤得不重,不然我怎么跟老太太交代?”
纪怀凛抬眸看了他一眼,语气冰凉:“这种事就不必告诉奶奶了。”
杨叔表面上是照顾他的管家,其实是
纪老太太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,只要他发生什么事情,纪老太太都会第一时间知道。
纪怀凛心里清楚,纪老太太是担心他又发生什么意外,而且杨叔平时报告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。
但并不意味他会放任不管。
管家愣了一下,点头:“确实没必要让老太太跟着担心。”
纪怀凛点到为止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手边没有医药箱,伤口也处理不了,纪怀凛也靠在一旁闭目养神。
他没有白多多心大,发生这种事情还能若无其事的睡觉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多多站在漫天紫色光晕中的画面。
这些天以来,白多多说的那些看似不着四六的话,居然都是真的。
纪怀凛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,白多多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是命定之人,说她可以救他的命。
这些也都是真的吗?可是为什么?
纪怀凛脑子里一片混乱,正当他整理着思绪时,耳边传来一声嘤咛。
他睁眼望去,是白多多醒了。
白多多睁开迷蒙的双眼,困倦地揉着眼睛,迷迷糊糊地看向纪怀凛,口齿含糊不清:“差点儿忘了,你今天是不是受伤啦?”
她本来已经睡着了,可是纪怀凛这厮连在梦里都不放过她!
梦里纪怀凛摔下万丈悬崖,
白多多直接惊醒,陡然想起在银河广场时她把人推到了地上。
她对自己的力气有很清晰的认知,情急之下她并没有控制力道,正在装修的地板那么粗糙,纪怀凛那么娇贵指定会受伤。
没想到白多多都睡着了还惦记着这件事,纪怀凛脸上的冷色稍褪,可开口说话时依旧不近人情:“没事,不用你管。”
睡迷糊了的白多多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,摇摇晃晃地靠过来就要扒拉他的手臂:“我看看。”
犯困的白多多看上去毫无攻击性,眯着眼睛说话的样子竟有几分柔软,与平时嚣张跋扈的德行大相径庭。
纪怀凛不由放轻声音,抬手想把白多多推回去:“都说了不用……”
话没说完,白多多就倒在他的腿上,纪怀凛瞬间噤声,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腿上的脑袋。
管家看见了,感叹:“白小姐都困成这样了,阿德,再开快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