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怀凛第无数次试图说服纪老太太解除婚约,依旧以失败告终,脸臭得仿佛病又发了。
夜观星象,掐指一算,今天适合摆摊!
小桌子一摆,八卦旗一挂,就生意兴隆,财源滚滚!
当然这只是她的想象,富人区本来人就不多,又是工作日时间,来来往往的行人少得可怜,白多多托着下巴无聊得都快睡着了。
“大师,我想算命。”
淡淡地乌木沉香充斥鼻尖,动人温和的声线让白多多觉得熟悉,一抬头,可不就是老熟人!
看到陆余情的一瞬间,白多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,这哪里是来算命的?
“不,你不想,你想来找茬。”白多多不留情面地直接戳穿。
既然被戳穿了,陆余情也就不再遮遮掩掩,开门见山直截了当:“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陆余情身高腿长,肌肤雪白清透,乌丝蓬松精致,穿着香家当季限定,略施粉黛便是万种风情。
她逆光而站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多多:“我不知道你费尽心机接近怀凛的目的是什么,但是他心里没有你,就算你耍手段跟他结了婚,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强扭的瓜不甜,
我奉劝你还是识相一点,自己离开,免得闹到最后颜面扫地,收不了场。”
这都是哪里来的自信?怎么都喜欢跑到她面前来甩狠话?
白多多睡意瞬间蒸发,兴致勃勃地看着陆余情:“我要是就喜欢强扭呢?我不仅喜欢扭,我还会蘸酱!”
陆余情出身名门,重点大学毕业,接触的都是有学识有涵养的知识分子,很久没听到这么小学生似的形容,看着白多多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她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白多多,鲜有得生出了荒谬感,纪老太太好歹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怎么会看上这种人?
“你跟怀凛根本就不是一路人,你们从小到大接触的东西截然不同,他是什么人,你是什么人,需要我点明吗?”
陆余情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,字里行间却全是对白多多的轻视:“给彼此留点体面吧。”
白多多冷笑一声,眼神中多了一丝寒意。
她慵懒地向后靠着椅背:“哦?他是什么人,我是什么人,说来听听。”
陆余情反感地蹙起眉头,跟不同层次的沟通果然很困难:“你不要明知故问。”
白多多双手摊开,故作乖觉:“
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陆小姐,那你是什么人?专门来害她的人吗?”
因为自己间接导致一个人终身残疾,就算心理素质再好,听别人提起时也很难面不改色。
这是陆余情的一块心病,每每提及都愧疚万分,寝食难安。
纵使心里翻天倒海,陆余情也不过垂眸一瞬,将多余的情绪尽数掩去,随后扬起落落大方的笑容,不容置疑地宣告主权。
“这是我与我男朋友之间的事,你作为外人还是少过问得好。”
白多多听笑了,她也真的笑了出来:“纠正一下,前男友。”
“我也懒得管你的闲事,可你的前男友是我的未婚夫。”
她眼露怜悯,漫不经心地说出刺骨的话语:“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承认,你和他前缘已尽,覆水难收。”
“你才是强扭的瓜,姻缘这种事,不是你强求就能有所得。”
陆余情按在桌子上的双手泛起青白,幽潭似的双眸变得深远:“这句话全封不动的还给你,你是怎么讨好纪老太太接近怀凛的,你自己心里清楚!”
“我跟你不同,没有可比性。”
纪怀凛和陆余情确实很般配,白多多也承认,他们之前确实是人
人羡慕的神仙眷侣,但那也只是从前。
白多多冷静地质问:“你们之前确实有感情,那为什么又分开了?”
伤心事接二连三的被白多多提起,让陆余情不得不面对惨痛的过去,那日纪怀凛浑身是血的模样不停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她的呼吸变得不稳,下意识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,葱白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青白。
纪怀凛因她受伤,她不是不愧疚,浓烈而悲壮的情感反复冲刷着她的心脏,但在白多多面前她不愿意表现出丝毫破绽。
陆余情不说,白多多就代她说:“你执意去国外,害得纪怀凛出车祸,落得终身残疾。”
“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?”一字一句崔旰剖心。
“你懂什么?!”陆余情觉得白多多很可笑。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你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指责我?”
“我们确实分开了,他确实因我受到了伤害,但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!”
“我有事出国,才让你有机可乘,现在我回来了,你以为你还有可乘之机吗?!”
如果陆余情真的对他们的感情很自信的话,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,出现在她面前。
白多多意味深长地笑
了笑,不再说话,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。
话已至此,再说半句都是多余。
见她要走,陆余情喊住她,娉娉婷婷地立于光中:“白大师,卦还没有算。”
可白多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