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多多笑得张扬,志得意满地回头,正好看见纪怀凛脸上未褪尽的笑意。
“哟,你也会笑啊,我还以为你有先天性面部神经麻痹症。”白多多出言调侃。
果然,她话还没说完,纪怀凛一张脸又冻了回去。
白多多脸上的笑意也浅了,“喂,我又不欠你钱,你总拉着脸干什么?”
天地良心,白多多确实不欠纪怀凛钱,充其量算得上是惦记,觊觎。
合情合理地惦记,不犯法。
听见自己调侃,纪怀凛的表情有一瞬间崩裂。
他不甘示弱地怼回去,“少管闲事,长寿。”
跟你比谁都长寿。
白多多暗自腹诽。
“操心操心你自己吧。”白多多忍不住吐槽,“站都站不稳,还不愿意吃药,三岁小孩儿都比你懂事。”
纪怀凛对此言论不屑一顾,冷笑一声,“狗皮膏药都没你粘人。”
“那当然了。”
白多多无辜地眨眼睛,理直气壮,“你没了我不行的。”
“呵。”纪怀凛露出讥笑,他根本不相信白多多说的话。
“又想装神弄鬼,你以为我会上当?”
白多多漫不经心地拨弄头发,“你信不信关系,时间会证明一切。”
“你给我适可而
止。”纪怀凛脸黑如碳。
此时此刻,白多多在他俨然成了执明不悟的神棍。
白多多自信一笑,笃定地说道,“我们走着瞧!”
虽然她暂时不知道为什么乌鸦嘴对纪怀凛不起作用,但她可以肯定,普天之下能为纪怀凛逆天改命的,只有她白多多!
但这话她不会说给纪怀凛听,她不屑,也懒得浪费口舌。
她才不与愚蠢的凡人计较!
纪怀凛显然跟她抱有同样的想法,默不作声地放平病床,翻身背对白多多,看样子是准备休息。
白多多巴不得他睡得天昏地暗,更不会去打扰他。
拉过一旁的椅子,大。大咧咧地坐下,在兜里掏了掏,掏出一叠黄符叠了起来。
纪家财大气粗,给纪怀凛安排的病房大得离谱,隔音效果也好,两人安静下来,就只剩下满是寂静。
这本来是易于睡眠的环境,可纪怀凛就是怎么都睡不着。
手腕上的伤口不疼了,连平时困扰他的病痛也没了,四肢百骸似有温热的水流在涌动,舒服得很。
这人看着不靠谱,满口胡话,药倒是好药……
白多多这厢还不知道纪怀凛偷摸在心里夸她,她瞥见夏落雪带来的花,顿觉碍眼,起身
招呼护士把花拿走。
这下可不得了了,纪怀凛跟找到借口一样,大做文章,“吵死了,出去。”
“?”白多多满脸莫名其妙。
“大哥,我连声音都没出,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?”
只要白多多想,她走路可以轻盈无声,燕过无痕。
纪怀凛满心不悦,“你睡觉很喜欢被陌生人围观?”
“不喜欢。”谁会喜欢被陌生人围观睡觉?
“那你还不出去!”纪怀凛忍无可忍。
白多多了然一笑,果断拒绝,“那不行。”
纪怀凛:……?
他简直要怀疑这人的脑构造是不是不同于常人,要么脑子有问题,要么脸皮堪比城墙。
纪怀凛的个人意愿怎么能比得上真金白银?白多多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,现在出去,岂不是功亏一篑?
她这么精明的人,怎么会干这么亏本的买卖!
白多多越算越觉得亏,“我现在出去,不就一分钱都拿不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白多多骤然顿住,诡异地安静了几秒。
“啧,钱不钱的无所谓,主要是,受人所托终人之事!”白多多的语气大义凛然。
“姑娘我一诺千金,答应你奶奶看着你,怎么能中途反悔?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
?笑话!”
纪怀凛静静地看着白多多表演,面无表情,开门见山,“她给你多少?滚出去,我给你双倍。”
说实话,白多多有一瞬间心动。
但是,纪怀凛一个病秧子能有多少钱?对比之下,好像纪老太太的腿更粗。
作为一名抱大腿……啊不,慧眼识珠的人,当然站不错队。
于是白多多正直地强调,“都说了不是钱的事!”
纪怀凛目光寒冷,薄唇抿成一条线。
他本就丰神俊朗,脸色苍白地躺在沾染了中药的病床上,俊美得如同精雕细琢的雕塑。
这么好看的脸,偏偏长了张嘴。
有嘴就算了,还有一副不中用的身子。
白多多难得良心发现,意识到纪怀凛是个身怀顽疾的病人,刚刚还遭人暗算。
“暗杀你的人,你看清他的脸了吗?”
想起地下停车场的黑影,纪怀凛也顾不上再跟白多多斗气。
他努力回想,却记不起那人的模样,“没有。”
这可不好办。
缠在纪怀凛身上的黑气那么浓郁,说明来找纪怀凛麻烦的,可能根本就不是人类,起码不是寻常人。
可为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