媛特地派过来协助孟山牧业管理的“专业人士”了。
这些日子如果不是这位顾问手把手的教他各种管理细节,还贴心的给出各种专业建议,他觉得自己估计上岗三天就能把这总经理干黄咯。
“经理,我们刚刚抽检材料,发现水泥标号和我们采购清单上的有部分出入,另外,经过刻度尺测量,这批钢筋属于不符合规范的‘瘦身’钢筋。
为了工程质量和安全考虑,我这才让他们暂时停止入库。”
“什么?!”老孟眉头一皱,看向自己大哥。
“大哥,有这回事吗?”
没想到孟礼却是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表现。
“二弟,你不是干工程的,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说道,我这批材料是要用来盖厂房的,又不是用来盖高楼的。
咱们这边市面上大部分工程水泥和钢筋都是这么用的,对工程质量根本没什么影响,你原先那个厂房不也是我供的料,这么多年,出问题了吗?
这些那都是工程里的常规操作!
我说这位孙顾问,你是什么管理顾问不假,可也不是干工程出身的吧?知道什么叫因地制宜吗?
这么点小事,至于大惊小怪吗?”
那位孙顾问倒是很好脾气,也不动怒,只是笑着看向老孟。
“嗯!说的似乎也有道理,不过我这也是出于一个顾问应尽的职责,向总经理说明这个情况,并给出我的意见。
至于具体的决策……那自然还是要孟经理拿主意的。”
老孟听完心中有些无奈。
他又不是傻子,什么因地制宜,这不过就是孟礼想要从这采购里捞点油水的说辞。
只不过仗着是他这个总经理的大哥身份,想要借势压人罢了。
“孙顾问,你先坐一会儿,大哥,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老孟叹了口气,走出房间。
“哼!”孟礼看了一眼那孙顾问,冷哼了一声跟着老孟走了出去。
等走远两步,老孟这才转过身,有些无奈道。
“大哥,你也不看看,人家孙顾问找的那可是专业的质量监管团队,你在这材料里面动手脚,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嘛!”
“二弟,你这话说的,他是外人,咱们才是自己人,不过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,他就在这跟我们较真。
这公司,到底你是总经理,还是他是总经理?
再说了,咱们才是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。
你才占了公司多少股份,公司是公司,咱们是咱们,这二弟你可得分清楚!”
孟礼话里话外的意思,他得了好,自然少不了老孟的。
他们两才应该是利益同盟!
老孟心中暗叹。
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油滑本性,只不过碍于当兄弟的情面,不好把话说得太重,只能说道。
“大哥,这事儿说大不大,可说小也不小,你别看那位只是位顾问,看上去似乎没任何实权。
但那可是每天都要写报告汇报给身后大老板的!
这放古代,那就是直达天听的锦衣卫!
当着他的面损公肥私,你真当这公司是咱们家开的啊?
大哥你别说,听我说!我也不太懂做生意的弯弯绕绕,只知道要拿掉我的位置,也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。
惹恼了人家,直接撤资不干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咱们孟家村平日里也就勉强混个温饱,现在村子十里八乡那么多乡亲父老、亲朋好友,可就指着这‘孟山牧业’带着大家发家致富了。
你说好不容易来了盼头,万一这事儿黄了,还是因为咱们哥俩办事不地道,这是要被所有人戳嵴梁骨的啊!
咱爸前段时间那高兴劲你不是没看见。
要是他老人家知道咱们把这事儿办砸了,你说他会不会把咱们的腿打折咯?
大哥,是要一锤子买卖,还是留着我这个位置细水长流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孟礼被说的脸色阴晴不定,盯着老孟看了半天。
最后也不知道是真被说服,还是被“细水长流”这句话打动,终于还是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。
“二弟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我这当大哥的再坚持,那岂不是成了坑自家弟弟,坑了全村啊?
行吧!我听你的,这批材料,不合格的我全退回去重新换!”
老孟闻言,算是松了口气。
正所谓人红是非多,更何况,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近千万的巨额投资。
最近,来推销产品的,来谈工程承包的,来走关系说人情准备塞人的……
这段时间老孟家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了。
对一个最多只管过一百多头猪的老孟来说,突然就要自己管一百多号人了,他感到了一丝力不从心。
这生产设备是好是坏,这工程监督是严是宽,原本很简单的问题。
但是只要一牵扯到人,特别是沾亲带故的人,那再简单的问题,都会复杂到令人难以想象。
村长要来求个人情,答应吧,他那外甥什么德行自己又不是不知道。
不答应吧,得罪了人以后村里的工作就难做。
五服以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