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就只有他这三年的活动轨迹么？倒是挺活跃的。”

“是啊，如果不是我们特意拿出来看……恐怕很多人都会觉着他眼熟，来这里不止三年了吧。”白泽讥笑起来，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。

一个人来新的城市，没有事先熟悉，反而大张旗鼓的办画展，买房子，急着落户籍，经常出没于各大场所，致使许多人对他会有印象。

一般人不会这样做的。

他们聚在一起，索性在梁蓝那边没有传来今天那鬼再度出现的消息，而且其他人似乎已经忘了这个事情了。

他们只是普通人，没有经验也没有能力，但也不知道让他们忘掉是好是坏。

“如果要了解他……你会画画不？”

了解一个人最好是与他多接触，与老师接触的契机，最容易也最不会起疑的，就是去问问题。

第二天，俩人一下课就直奔办公室而去，梁蓝犹豫了一下，没有跟上去，反而与秋思她们一起出去逛学校。

在屋内，于华正对着一块头骨画画，应该是素描吧，看得出惟妙惟肖，极其还原的现实主义画作。

“于老师，我们有些不懂的东西想问您一下，请问您有时间么？”张明辰两人敲了敲门，没有贸然进去，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，下意识的扫视周围环境。

物品排列的很整洁，画板斜放在大窗户对面，这样光照最好，屋内收拾的很干净，颜料桶摆放在一边。

整个房间就好像刚收拾好一样，于华坐在阳光下，脸上反射的光芒，很夺目，也很温和。

他放下画笔抬头看向两人，眯着眼睛，微微一撇头，“进来吧。”

此番温柔的动作莫说是那些女生，张明辰与白泽两人都有些失神。

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他顿了顿，后说：“要随便看看么？屋子里刚打扫好，新学期新气象嘛。”

张明辰悄然从背后拉了一下白泽的衣袖，见他木纳的样子，一不做二不休，将他推了出去，自己则若无其事的四处扫视着。

被推出来，他恨的牙痒痒，但没办法，谁叫自己摊上了这么个搭档呢？

硬着头皮问些自己只懂得皮毛的东西，气氛有些尴尬，张明辰眼疾手快，装作好奇的模样在屋内上蹿下跳的，不见平时的稳重，好像自己在这，找到了些……孩子的天性？

画板上看着洁净，但是有很深的划痕，这应该是对作画非常有影响的了，一般画师不会再这样的画板上作画。

除非他是……并没有来得及处理。

张明辰沉思许久，屋内被收拾的太好了，太干净了，几乎将所有东西，生活习惯都全都抹除。

只有对方，于华现在正在坐着的地方！

画笔排列有些杂乱，应该是随便放下的，与屋内的整洁格格不入，衣服干净，没有一点染料，但在袖口处有素描笔的灰。

穿的正式的西装，屋内不冷，又没开窗户，穿着半袖足够了吧，这样既方便舒服，也不会蹭到画。

阳光照在画板上，他看起来竟然是有些地方反光，特别是被笔墨沾染过的地方，这是不可能也不可以出现在画纸上的。

画板与他的座位不是端端正正的，而是偏右边一点，这引起他的注意，这样摆放好像更适合左手活动……大概。

用力甩了甩头，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画家，我连简笔画都不会咋可能明白这。

看着种种不寻常的迹象，仿佛都在说，他这里所有模样，都很刻意。

整洁是，光亮也是，东西的摆放也是，都透露着刻意。

“老师。”张明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，学着于华微笑的样子复刻一个微笑，说道：“其实，你在等我们的，对吧。”

话一出，快要应付不来的白泽瞬间停下，感觉他好像自己的救星一样，但仔细一想，又感觉背后发凉，赶紧向后退了两步，摆出戒备的模样，右手放在口袋处，蓄势待发。

“哦？何以见得？”于华脸上依旧带着微笑，甚至比之前更加灿烂。

“嗯……比如，你袖口的笔灰，西装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适合你的，还有，摆放东西明明随意，但这屋子却能做到这样整洁，不止是收拾了吧……”

张明辰把所有东西说完，啪啪的掌声就随着他的话语结束而响起来，于华看着他，拍着手，“不愧是组织的新人，观察的很细致，几乎我给你留下的线索，全都发现了。”

“还有这个小子，警局出身吧！一身拘谨劲。”

白泽被点名，顿时感觉浑身僵硬了一下，麻木的看着他们。

“重新介绍一下，路灯组织正式成员第三位，于华，代号，无相画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