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明辰听完，这像是离奇又血腥的故事，只感觉冷汗直流，并不是他多么害怕那个凶手，而是他一时理不清他是人还是鬼。

按照徐情的说法，他应该是人才对，可这其中实在太多蹊跷，如果他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，他是怎么进到那些女孩家里的呢？肯定不会是像徐情这样，他们网恋了很长时间，那林牧哪来的时间去落白区找那么多的网恋对象？

回想一下后，问道徐情：“徐姐，那个杀了你的人是没有身份证明的对吧。”

徐情愣住了，“对，他身上什么都没有。”

张明辰微微皱眉，“如果是一只鬼伪装成你男朋友的样子，你也看不出的对吧。”

但徐情却坚持的说：“他的说话风格和林牧一模一样。”

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，主要是他们发生了关系的，人和鬼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吧，张明辰挠了挠头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，跑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，又到客厅咔嚓一下架在镜鬼的脖子上。

“你就很善于伪装，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你亲戚？”

镜鬼被刀架着不敢乱动，若是他有五官，现在脸上肯定是一副害怕又愤怒的模样。

“怎么可能啊，这座城只有我一个镜鬼，你以为我们是那么好形成的么？我们和其他厉鬼可不一样，死了之后怨念足够大就能形成。”镜鬼说这个时候，那没有感情的声音竟听出了一丝骄傲。

张明辰冷眼瞅着他，不屑的冷哼一声：“不是怨念，那就是阴物滋养而成了？你们是不是就像器灵一样？”

镜鬼没有说话，他在想语言反驳，虽然不该这么说，但他说的也确实没有毛病，镜鬼的形成就是在镜子前死去的亡魂太多，久而久之镜子受到熏陶孕育出阴气鬼物，又因为这鬼物见过了太多人的模样，在镜子中的他会见到人的镜像，并且模仿，这才形成了如今这个不咋厉害的镜鬼。

但其实人家至少已经存在百年了，现世所有厉鬼加起来，估计有九成九都得叫它一声前辈。

“哎算了算了，你想问什么就问吧，反正镜中之鬼目前现世的应该只有我一个。”他似乎放弃了挣扎，随意的往桌上一靠。

张明辰见他配合也省事了，将刀收起，问道：“善于伪装的鬼，能变成和人没有区别的模样么？”

镜鬼点点头：“不能说完全没有区别，伪装的再好也只是伪装，但像我这种存在了百年的镜鬼，在动作，说话，甚至平日的习惯什么的，只要相处够久，都能做好，一般人发现不了什么端倪。”

“相处够久……那我还能呢！”张明辰这倒是没有夸大，他有绝对演技的这个天赋，很容易观察到一些细节并且模仿出来，而且现在的天赋只是初级，“我要问的不是这个，是生理上的，人和鬼能一样么？”

镜鬼却很笃定的说：“不可能，人的生理结构复杂，我可以无限接近但绝不会没有区别，就像是体温，你们人是36度左右，而我们却是与环境一致，有些鬼自己也可以制造体温，但最高就是27左右。”

张明辰有些怪异的问：“那你就算伪装成人被碰一下就会被识破了啊？”

镜鬼却说，“我连你味觉都能影响，这个我会做不到？而且阴气的存在可以短暂让自己体温回升，虽然这样耗费很大……而且，偷偷告诉你哦，我伪装成人并不是自己出去，而是我控制你的身体，成为一个活人。”

这一番话顿时让张明辰感觉他危险并且没安好心，又将刀提在手里，但他也知道没时间在这闹，又回卫生间问道：“徐姐，那个人是和活人没有区别的是么？”

徐情点了点头，张明辰也大概有谱了，这个事情自己恐怕要做一次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了，因为徐情的描述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点，凶手并不是一个人，还有两个伪装成警察的同伙，而警方并不知道这一点，凶手肯定也想不到被人知道这一点了。

虽然询问下来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，但镜鬼说了一句很阴冷的话：“张明辰，最适合伪装成人的，还是人。”

张明辰却眉目怒震，冷哼道：“如果真是人，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活阎王！”

说罢，他又走出了屋子，让刘依依先看着镜鬼和徐情，既然是发生在自己楼上，他当然要去看一看。

之前那时候张明辰一直养伤也并没有出去过，而好像确实听到过有一段时间这里很嘈杂，门上贴了封条，他就像没看到一样撕开，进去了，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徐情的，他来过几次，对这里还算熟悉。

“为什么徐情成为鬼了？还落个那样凄惨。”张明辰不理解，其他人应该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吧，那些死去的人又去了哪里呢？这样看来，徐情还是有些特殊的。

现场没有任何动荡，他看来看去，确实是两个人生活过的样子，被子叠的很工整，可沙发上的痕迹与洗碗池旁边碗的数量，再就是屋内拿出的拖鞋等东西都看得出。

张明辰闭上眼睛，站在客厅，回头关上了门。

演技到了一定程度后，会产生一个叫共情的东西，将自己完全带入，感受那时候徐情的心情与动作，此刻，他就是三天前的徐情，生前的最后一副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