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随沈南淮回到局掬月湾的别墅。
爷爷盛情难却,路上左手拉着沈惊觉,右手紧紧拉着唐俏儿,半分都不放松。
老爷子这一路不仅没松手,还嘴巴跟连珠炮似地一直在骂沈光景,骂完又骂秦姝,词都不重样。唐俏儿都怕他累着。
骂完了那对夫妇俩,爷爷又开始心疼起沈惊觉,一口一个大孙地叫着,还故作不经意地,将沈惊觉和唐俏儿的手叠在了一起。
沈惊觉心旌摇曳,隔着爷爷,噙着温柔的浅笑瞥着小女人。
唐俏儿不是没觉察到他灼灼的目光,绯唇微抿,故意选择无视。
男人见她无动于衷,心里着急,竟控制不住五指收拢,去攥她的手。
突然,他掌心一空,掌心的温软骤失,小女人把手抽出去了!
他掀眸,刚好与唐俏儿带着薄愠的眼神撞了个正着。
她瞪着盈盈双眸,唇角下敛,凶巴巴的表情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。
好吧好吧,还是没能抓到她的手。
但今晚,她能在他面前出现,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,不敢奢求太多。
“惊觉,你今晚真的要多多感谢小小,要不是她关心你,及时告诉我你挨了你老
子的打,我哪里能这么快赶过来啊!”
爷爷语调意味深长,一个劲儿给孙儿使眼色,“可见啊,小小是关心你的。臭小子,还不快快谢谢小小救命之恩啊!”
“俏儿,谢谢你。”沈惊觉难得一见眼神温柔入骨,语气又低又轻。
唐俏儿被这目光灼得暗暗打了个颤,似笑非笑地道,“沈总还是不要谢我了,要谢就谢谢初露吧。”
爷孙俩皆一怔:“初露?”
“是。是初露给我打电话,告诉我的一切,我才把这些告诉了爷爷。”
唐俏儿目光又变得冷冷的,“举手之劳,还请沈总别多想。”
“你能把这件事告诉爷爷,就说明你对我,多少还是有几分关心的。”沈惊觉脸皮可厚着呢,她不愿承认没关系,架不住这狗男人硬往上靠啊。
唐俏儿冷谑一笑,“随便你怎么想吧。”
“啊,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沈南淮不禁感慨,“我这小孙女啊,真是心地善良,古道心肠。虽然从小没在我身边,但好在没被秦姝那个恶妇教坏了。
倒是白露,被我那拎不清的儿子娇纵着,跟着她那表面体面实则龌龊的母亲也没学到什么好,还差点儿
把自己搞进监狱里。我这脑袋上本来就没几根黑头发,这回都要为她愁白了!”
“初露是个好孩子,我在沈家的时候,她一直都是跟我最亲近的人,一直对我很好。”
唐俏儿想起初露,就想起三年在沈惊觉身边的点点滴滴,原本以为不会再痛的心又隐痛了一阵,但神情却是云淡风轻的,“可以说,若在沈家,没有初露相伴,我想我也挺不了那么长时间吧。”
沈南淮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,心疼唐俏儿之余,还狠狠瞪了沈惊觉一眼。
沈惊觉漂亮深情的桃花眼顿时黯然下来,愁肠百结,整整一颗心,被悔恨和痛楚填满。
“爷爷,有件事想跟您商量,我不知道该不该说,如果不合适,您就当我唐突了,从来没说过吧。”唐俏儿踌躇着开口。
“没关系,你说什么都不唐突。”沈惊觉忙接茬。
唐俏儿心里翻他个大白眼:问你了?讨厌!
“说吧小小!爷爷相信,你说什么都是思虑已久,考虑周全才说的。”爷爷和蔼地看着她。
“爷爷,我希望,您可以出面,把初露带到您身边,和您一起生活。”唐俏儿向来把沈南淮当成自
己的亲爷爷,所以也就不避讳了。
沈惊觉:“我同意。”
唐俏儿:“没问你!”
沈惊觉星眸微眯,勾起薄唇,“没关系,问不问我都支持你的想法。”
唐俏儿躁郁地瞥着男人,咬了咬牙。
真想跳车啊,谁懂!
“小小,是初露出什么事儿了吗?”沈南淮担心地问。
“初露有自闭症,沈氏夫妇工作繁忙,照管那么大个家,还有集团,恐怕对初露力不从心。这样不利于初露的病情。
所以,我希望初露可以来到您身边,这样您平时不会太寂寞,初露也有爷爷陪在身边,对症状有益。这样您有亲孙女陪伴着您,我也能心安了。”
唐俏儿没有心急地道出沈白露欺负初露的事,而是从两方的立场出发思考问题。
眼下最重要的,是让沈初露逃离沈白露的魔爪,只要这一点能解决,其他事可以暂缓。
另外一点,这是人家家事,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太多。
“小小,你有心啦!唉,这件事也怪我,我作为初露的爷爷,对孙女儿实在是疏于关心,是我老头子的错。”
沈南淮浓眉紧锁,十分愧疚,轻轻拍了拍唐俏儿的手背
,“孩子,你的心意,我明白了。明儿一早,我让老徐去观潮庄园,把初露带到我身边来住。”
观潮庄园这边,气氛简直压抑到了极点。
这场教训儿子的闹剧,沈光景不仅没有树立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