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第一次受人之托了吧?”
“我之前也帮忙带过他。”池非迟回道。
“麻烦你带着孩子还要跑一趟……”诸伏高明眼里带着歉意道,“如果是我这次打扰得太突然、让你一时找不到人帮忙照顾孩子,我深表歉意。”
“不是找不到人帮忙照顾,”池非迟道,“只是这孩子比较黏我。”
诸伏高明看了看趴在池非迟怀里看他的泽田弘树,在对上某幼童清澈聪颖、安安静静打量他的视线之后,笑了笑,感慨道,“我看着这孩子的眼睛,只想到一句话——‘智意所及,有若成人之智’。”
“曹冲十三而卒……”池非迟到了门口,又一手抱娃,一手拿钥匙开主屋大门,“这个比喻可不怎么吉利。”
‘智意所及,有若成人之智’是对曹操之子曹冲的描述,就是说曹冲五六岁的时候,知识、智慧和判断能力已经不属于成年人了。
曹冲是聪明,还深得曹操喜爱,但也短命,十三岁就死了……
其实仔细一想,泽田弘树从小聪明、早熟、在计算机方面有过人的天赋,也早死过一次了,命运确实跟曹冲有得一拼。
诸伏高明愣了一下,发现池非迟已经把门锁打开了,伸手帮忙推开门,眼里闪过一丝异彩,笑道,“是我比喻不当……不过池先生也读《三国志》吗?”
“读过,”池非迟抱着泽田弘树进门,走到盖着布挡尘的沙发前,把泽田弘树放下来,掀开了盖家具的布,“诸伏警官,你先坐。”
诸伏高明看了看四周家具虽全、却全部蒙住的布置,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推测,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住了,走到沙发前坐下,看着去开窗户通风的池非迟,“我很好奇,池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跟我见面?”
池非迟把窗户开到最大,风瞬间吹进屋,把始终轻而平静的声音送到了诸伏高明耳边。
“这是我祖父生前住的宅子。”
诸伏高明再次一怔,发现自己今天的惊讶似乎有点多之后,眼里带上更加精神、飞扬的神采,看着转身回来的池非迟问道,“这一次我到东京是为了什么而来,池先生早就已经猜到了吗?”
“首先,长野警方直接找到我父亲,而不是集团在长野当地的负责人,而我父亲又让你联系我,说明警方想让我们帮忙的事,跟集团事物无关,是家事,”池非迟在对面沙发上坐下,伸手捞了一下努力爬沙发的泽田弘树,“另外,之前你在电话里提到,如果我今天没空,明天抽出时间来,你会再赶到东京来,对于一个在忙着调查某件事的警官来说,这种反复开车跑远路的行为,不是借机偷懒,就是因为公事不得不再次到东京来,绝对不会是出于什么必须亲自前来的拜访礼节,而你能忙着联系我和我父亲,电话沟通也很耐心,没有半点敷衍,明显不是那种想要偷懒的人,那就说明,你有必须自己到东京来、而不是让我到长野去的理由,所能想到的,就是你们警方需要某件位于东京、必须由我或者我父亲配合而帮忙取得……”
诸伏高明回想自己和池非迟的过程,顺着池非迟的思路思考下去。
“池家的人不多,我祖父年轻时在长野住过,”池非迟看着诸伏高明,说出自己的推测,“警方想要的东西,是他的某件遗物,或者说,想从他的遗物里找到有用的线索。”
“池先生是因为推测出了这些,所以才直接约我在神田司一丁目的路口见面吗?”诸伏高明微笑着缓声惊叹,很快,神色又认真了不少,“实不相瞒,我这次到东京来的原因,确实跟池兼一老先生有关,您知道‘希望之馆’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池非迟回答得很直接。
诸伏高明和池非迟对视了两秒,终于挫败地低下头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今天的谈话节奏一直失控,不管是惊喜、惊叹、欣赏还是无语,都来得那么突然,总是打他个措手不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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