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寿银抵达到了他们所在的镇子,听着车夫说,这个地方叫斜口镇,事实上这个地名是有来历的。
据说,汉高祖刘邦鸿门宴中借故如厕,在樊会的护卫下乘车西逃,途中车轮掉下,樊会双手抬轴奔跑,挥汗如雨,嘴角歪斜,后来人们便把这里叫做斜口镇。
为了避免宗族势力过大,大明在安置流民的时候,有意进行了分割,一个同村和同族的人,不会超过五十人,一旦超过这个数字,就是分割到其他镇子。
王寿银拿着自己的身份牌,上面写着斜口镇佑明新村二十一户。
在村长的带领下,王寿银和妻儿来到了他们的新家。
这是一处很小的院落,只有三个房间和两个厢房,一个是厨房,一个是柴房,所有的窗户和房顶上都涂上了桐油,房顶也铺上了一曾新的瓦片,但从墙壁的色泽来看,应该给一处破旧的宅院翻新的。
大门是新造的,上面还散发着一股澹澹的桐油香,院子里的围墙也是一圈半人高的栅栏,可谓是防患于未然,防患于未然。
桐油,即桐树果实产生的油,在古代的天然涂料里,桐油是重要的原材料,唐朝的《本草拾遗》等典籍里,就有了对桐油的详细记载。
发展到唐宋年间时,桐油的用途就更广了,既可以被用作制作“油灰”,作为建筑和造船时的材料,还能拿来制作“桐花烟”“桐膏”,公认宋朝文人圈里受追捧的“高档奢侈品”。但在明代以前,桐油产业,却也十分“低调”——因为太贵了。
后来朱元章大力推广,昂贵的桐油才能飞入百姓家。
王寿银探头向下看去,只见旁边的院子也是如此。
“真好!”
只见旁边院子里,一个丰盈的妇人正拿着一把扫把在清理地面,还有两个小男孩,只有三四岁,穿着开裆裤,到处奔跑。
他见村长进来,便迎了上去,
村长笑眯眯的道:“王寿银,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,咱们佑明新村的人要团结,有啥事,就吱声!”
王寿银恭敬地躬身道:“多谢村长老爷!”
村长摆摆手:“别叫我老爷,你们先简单打扫一下屋子,我还要忙!”
说完,村长将一副锁头,两把钥匙递给王寿银,就带着其他人,走向其他的屋子。
王寿银接过这把怪模怪样的锁,推开自己的家门。
一进去,北边的墙壁上,就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,桌子上有一盏灯,旁边有四把椅子,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
左边的一间屋子里,有一张看起来十分温馨的床。
“有家了!”
王寿银激动的抱住妻子田氏的肩膀:“咱们有家了!”
对于普通的华夏老百姓而言,家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,有房子才算有家。
儿子则识趣的走向其他房间,他第一时间来到了厨房,厨房的灶台与他常见的不一样,这里做饭,可以用火直通火坑,而且烧的不是柴火,而是煤炭。
炉子上有两口铁锅,都是崭新的铁锅,泛着湛蓝色的光芒,厨房里有一口水缸,一个桉板,一个米缸,里面有一些粮食。
还有几个木盆,盆里装着盐、水,每家五斤油、十斤盐,二十斤麦子、二十斤豆子,以及一些干咸鱼。
儿子兴奋的叫道:“爹,娘,这里有粮食!”
王寿银兴奋的跑过来,田氏红着脸道:“乖儿饿了吧,娘给你做饭吃!”
而王寿银低头看着这里的粮食,不仅有些发愁,这些粮食可吃不了几顿。
事实上,大明不养闲人,发的粮食少,就是让这些流民就会自觉地参与到官府组织的工作中去,这叫以工代赈。
不用王寿银发愁,也仅仅过了两个时辰,外面的铜锣响起,村长一边敲锣,一边大喊:“老少爷们,都到村口开会,有好事!”
王寿银很快来到村口,村长的声音抬高八度:“咱们身上穿的衣服、住的房、盖的被褥,还有你们家里的所有东西,都是大明皇帝赏的,没有大明皇帝他老人家,就没有咱们这些人的活路!”
“皇帝他老人家,大发慈悲,赏咱们大家伙一口饭吃,给咱们大家伙,发了新房子、发了衣服,也发了粮食,这做人呢,都要有良心,端起碗吃饭,放下快子骂娘,这样的人,咱们佑明新村不要,发现一个,清出去一个!”
说到这里,村长清清嗓子:“咱们村有没有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?”
众人不敢接过话,心里想:感觉像活在梦里。
村长笑了笑:“没有呢,最好,有一个算一个,我跟他势不两立!”
这些基层的村长们每年都要轮流去大明皇训中心进行培训。
他们擅长与村民打成一片,也知道怎么让村民们对大明更加忠诚。
这是目前大明掌控基层的方式。
未来,通过村长们反复灌输,下辖的村民都会明白,谁对他们好,让他们所有人明白,只有努力工作,生活才会越过越好。
村长望着众人道:“官府就给咱们造的田契,一个成丁是五十亩,丁女是三十亩,分给大家的地,如果不种,那种连续荒废三年,大明官府要收走,大家记清楚了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