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厦门港,国姓爷演武场遗址面前,郑克臧神情稍显落寞。
这里是抗倭名将俞大猷和他的祖父国姓爷练兵演武之地。
他的祖父当时就是在这里以《五梅花操法》阅练其着名的铁人军。
“练兵以石狮五百斤为的,力能挺起者,拔入左右武卫亲军,配以云南弓箭,戴铁盔、铁臂、铁裙,用锁锁定,不能脱,时谓铁人。”
铁人军英勇善战,是北伐抗清、收复夷州岛的主力军。
可惜这里,大部分建筑已经会毁掉了。
不过不是清军毁的,而是去年郑经败退时,明郑军队走之前焚毁的。
如果没有被毁掉的话,怎么也能算是一个低级奇观。
“王上,演武场虽然十不存一,但有一处特别之地,您或许会感兴趣。”刘国轩不知道郑克臧从什么时候开始喜爱上古建筑,但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,他喜欢就带他来咯。
郑克臧打算长期占领厦门岛,不再跑路,因此便走访了一下厦门岛的名胜古迹碰碰运气。
结果一路走下来发现,厦门岛没有一个有资格被系统录入的建筑,这就很尴尬了。
等于小亏了一波,因为郑克臧在泉州的时候太忙,没怎么走访这些古建筑。
泉州历史悠久,想必,出奇观有一点的可能性,不像开发较晚的厦门。
略带失望地回过神来,郑克臧好奇问道:“忠勇伯,可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?”
“自然有的,老夫在此地多年,有一处地方您肯定会喜欢,王上,请跟我走!”刘国轩笑着说道。
演武场一年多没人打理,杂草丛生,刘国轩带着郑克臧穿过一条痕迹斑驳的小道,今日刚下过小雨,路面有些湿滑,几人都走得比较小心。
走了一会儿后,郑克臧眼前一亮,只见一个庞大的湖泊横亘在他的面前,顿觉心旷神怡。
雨后的湖面平静而美丽,空气中弥漫着杨柳枝条的清香,平静的湖面笼罩着一层薄凉的水汽,彷佛澹澹的轻纱。
此时,天空也开始放晴,天色逐渐亮了起来,一道靓丽的彩虹如丝带,倒映在湖面,美丽极了。
温煦的秋风吹拂着这一池湖水,湖面上顿时波光粼粼,荡漾起层层涟漪。
岸边的飞鸟从湖面上经过,忍不住俯下身姿献出了一个轻吻。
水下的游鱼也耐不住寂寞,探出脑袋一睹湖面的芳容。
“忠勇伯,此处景色不错!”郑克臧称赞道。
“非也,非也,王上,此处乃演武池!”望着眼前的美景,刘国轩眼里流露出怀念之色。
“演武......池。”郑克臧轻声呢喃道。
从这个名称,郑克臧大致猜测到了什么。
“没错,王上,此处是国姓爷练水师之处!”刘国轩略微激动道。
原来,1658年,国姓爷为了驱逐荷兰人,命工官冯澄世在这里筑建了“演武池”以操练水师,演武池非常大,一路延伸至厦门港的海域。
“原来如此,此处值得吾辈缅怀之。”郑克臧说道。
望着眼前的演武池,郑克臧似乎看到了数十年前,明郑水师的辛勤训练,涌入他的脑海。
“忠勇伯,请转告左都督朱天贵,未来的明郑水师新兵,都来此地训练。”郑克臧嘱咐道。
“是,王上!”学了近卫军一手,每逢郑克臧下令之时,刘国轩总会忍不住来个敬礼。
原本郑克臧觉得演武场荒废也无妨,如今不知为何,他想重建修缮一番。
难道这就是父辈,或者说祖辈的力量?
郑克臧认为这是一种传承,演武场因国姓爷而兴起,因郑经而荒废,现在,就让他郑克臧重新复苏这里吧。
说干就干,执行力强的郑克臧告别刘国轩后,便回到自己的住处,修书一封,下令从东宁府运输一批水泥过来,或许这会成为第二个军校,成为抗清的基地。
......
厦门岛的占领非常自然,基本没有抵抗,原本就是明郑治下的。
对于厦门岛的百姓来说,新任延平王的统治似乎比以前更好。
人头税的去除,令郑克臧迅速取得老百姓的信任。
更何况,他们见到了那胸甲锃亮,刺刀林立,精神高昂的近卫军,如此精锐,举世罕见,便更觉得新任延平王有前途。
一位带着孙儿的老头路过,便跟孙子吹嘘道:“阿爷我见过大世面,不过这新延平王的军队,可比阿爷当年的铁人军强!”
国姓爷的铁人军在闽南一代挺出名的,闽南语有一句话叫“铁人都倒”,来比喻某物势不可挡。
“阿爷,你怎么知道他们比铁人军厉害!”小孙儿气都都的,显然,他是铁人军的粉丝。
他从小就听过铁人军的传说,他的梦想就是成为铁人军。
“孙囝,因为你阿爷,以前就是铁人军的!”小老头竖起食指,悄悄地对孙子“嘘”了一下,示意低调。
小老头句偻的样子,很难想象以前是凶勐无比的铁人军,或许是被铁甲压弯了腰,老了便直不起来了。
小孙子果然有点不相信,还是不太相信近卫军比铁人军强。
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