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熟悉,我给他打电话,让他安排好人晚上开机,这边设备很先进的,三个小时左右结果就能出来了。”
“那麻烦了戈先生。”
“宁孑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。朋友不就是相互帮忙吗?上次我还没感谢你给我们节省了那么多专利费呢。这样电话里我们就先不说了,你等我消息。”
“好!”
挂了电话,宁孑长出了口气。
他当然知道这些服务不可能都是免费的。
但出了这种事有什么办法?
宁孑一直显得很平静,但他毕竟只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……
人生多艰。
……
宁孑是晚上九点半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,他给戈东树打电话时是十点二十三分,飞机降落在深城国际机场时是凌晨2点18分。
宁孑明白,用时越短,人情越大。
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飞机用的是离航站楼挺远的跑道,宁孑下了飞机,戈东树已经在一辆车边等着他了。
“节哀。”戈东树站在宁孑面前,肃穆的说了句。
“谢谢。”宁孑注意到这位戈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,领带都特意换了素色的。
“先去哪?”戈东树问了句。
“先去看看我妹妹吧。”
“好的,先上车吧。”
……
凌晨的街道空旷,没什么车,速度自然极快。
大概四十多分钟后,车子便停在了一处酒店门口。
戈东树带着宁孑走进酒店,电梯里轻声的说着:“在派出所接到你妹妹后,她的情绪还有些激动,我请了一位集团里的心理治疗师一起过去的,她们应该还在房间陪着。”
电梯停在酒店17楼。
戈东树带着宁孑走到1723房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,房门很快被打开,一个看上便很面善的中年女人站在房门前,看到戈东树,又用好奇的目光看了宁孑一眼,随后压着声音说道:“小丫头刚刚睡着,你们轻点。”
说完,才将门全部打开。
戈东树订的一个套间,进门是客厅,女人将宁孑带到了左手边的房间,轻轻的推开门。
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正趟在床上,发出细密的呼吸声,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温婉的女人,正轻柔的抚着女孩的背部。
女人抬头看了眼走进房间的宁孑跟戈东树,这才拉了拉丁雨霖身上的被子,然后站了起来。
“谢谢。”宁孑道了声谢。
女人微微点了点头,让出了半边身子。
宁孑上前一步,站在了床头,凝视着床上的女孩,从眉眼间看到了些脑海深处熟悉的记忆。只是即便在睡梦中,眉头依然微微皱着,惹人生怜。
“有剪刀吗?”站在那里看了大概五分钟,宁孑突然轻声问道。
女人意外的看了宁孑一眼,随后便看到戈东树对年纪稍大的女人点了点头,很快便找来了一把小巧的剪刀,递给了宁孑。
宁孑俯下身,很小心的从女孩的发梢处,剪下了几根头发,用早已经准备好的袋子装好。然后重新站直了身子,又看了眼躺在那里沉睡的女孩,转过身,走出了卧室。
“麻烦两位了。”走出房间,宁孑冲着两个女人微微鞠了个躬。
“宁先生,客气了,我们也是听命行事,你要感谢还是谢我们戈总吧。”年长女人温婉的答了句。
宁孑微微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“接下来呢?”当房门轻轻关上,跟在宁孑身后的戈东树问了句。
“好!”戈东树干脆的应道。
下楼,上车,十分钟后来到一家鉴定机构,工作人员已经在等着了。
宁孑将宁爸跟丁雨霖的头发交给了工作人员,得到样本没问题的肯定答复之后便干脆的再次离开。
“先去休息还是?”
“我想先去看看那个人,嗯,就是那个受害者,罗玉芳。”
“行,等我问问。”
说着戈东树也不顾已经是深夜,直接拿出电话拨了出去,几分钟后,便向司机吩咐道:“去越湖第二医院。”
吩咐完,才向宁孑解释道:“因为桉情过程比较清楚,越湖这边的刑侦队又没有专门的刑事技术实验室,所以经过勘验之后,将遗体寄存在了附近医院的太平间里。”
“嗯,今晚麻烦了,戈总。”宁孑感激的说了句。
“没事,应该的。”戈东树也没有说太多,只是拍了拍宁孑的肩膀。
当小车停在医院门口,又是戈东树一位医生朋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不过宁孑能看出戈东树这位医生朋友其实跟戈东树也不是很熟悉,属于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的朋友。
很快宁孑就被带到了医院负二楼的太平间内。
这次宁孑拒绝了所有人陪同,独自站在了已经盖上白布的病床前。驻足良久后,这才上前一步,拉开了白布。逝去者面容并不祥和,但能跟脑海中遥远的记忆对应上……
有那么一瞬间宁孑突然觉得思维跳跃到了另一个层面。
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突然变得不一样了。
他突然便理解了三月关于碳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