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,谢晚和范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。
他们要照顾堡宗。
如侍天子。
演戏的最高境界,就是真正的代入角色,所以谢晚早叮嘱过范彪,一旦殿下离开,就抛弃两人的奸细身份,全身全意的忠诚于堡宗。
范彪当然懂。
堡宗醒来时,伤口已经不痛了,所以他一时间没察觉,看着床畔的谢晚和范彪,“朱见济那兔崽子真就这么走了?”
好大的胆子。
换成自己在他那个位置,面对这样的情况,只有一种选择。
杀!
只要是对自己有威胁的,全部杀,一个不留。
谢晚道:“或许是朱见济有自信罢,觉得陛下你无论到了哪里,他都能把握局势,毕竟现在的情况,陛下你在天下人的心中,已经死了,菜庙那一次还算可以挽救,但朝廷有高人,在辽东都司和四川那边两次造反,砍了两颗假脑袋,彻底让你在法理上死亡了。”
谢晚都大感钦佩。
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,但能想出这个操作的人,就连谢晚都觉得厉害。
有种一生之敌的预感。
朱祁镇想翻身坐起,却扯动胯下伤口,锥心的痛苦让他一时间蜷缩了起来,勐然感觉哪里不对,旋即伸手一摸,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,人也呆滞了。
老子的蛋呢?
老子的蛋呢!
一瞬间,朱祁镇反应过来,看向谢晚。
谢晚微微颔首,“陛下……”
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。
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:“好在凤阳还有几位皇子。”
而且越王朱见深也还活着。
朱祁镇在一刹那间,再感受不到胯下的痛楚,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,就这么呆滞的蜷缩在床上,像一具凋塑。
泪水无声而落。
旋即蜷缩成一团放声大哭起来,“爹啊,他们父子欺人太甚了啊,儿子不就是亲征失败,不就是因为想活着回到大明而让守将开门吗,怎么就万恶不赦了,他们两父子要如此侮辱儿子,让儿子进菜庙,儿子能忍,谥号给个武,极尽讽刺之能,也无妨,但现在让儿子绝后了啊,这是何等的屈辱,爹啊……历史上哪个天子受过这样的屈辱啊……”
哭得那个伤心裂肺。
谢晚悄悄退了出去。
赶紧出去,这事你作为臣子,不能看也不能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