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反应极快,对朱祁镇道:“陛下,我们中计了,这一切都是个阴谋,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,微臣现在来不及解释,我们必须马上撤离!”
朱祁镇急忙道:“回泉州府!”
谢晚对旁边的范彪道:“率领镇东卫,不顾一切代价拱卫陛下撤退回泉州府!”
跑,现在只有跑了。
朱祁镇如丧家之犬,哪顾得跟在后面的文武百官,在范彪镇东卫的拱卫下,和谢晚共乘一车迅速往泉州府城方向回撤。
看着车外狼狈的镇东卫士卒,恍然间,他想起了当年。
也是这般。
也是兵败如山倒。
可笑的是,自己前一刻还在做着活捉朱见济的美梦!
端的是讽刺。
朱祁镇坐在马车里,看着坐在身边的谢晚,嗫嚅着说,“谢少保,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呢?”
谢晚一声长叹,“陛下,我们都忽略了吴安啊!”
福建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吴安!
安平伯,吴太后长兄!
现在想来,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造反,纵然他在海外走私中贪墨了数十上百万两,也不可能造反,因为就算被于谦严查,吴太后会保他,最多就罢官而已。
依然可以坐享荣华富贵。
然而现在来这么一出,吴安不仅不会罢官,甚至可以戴罪立功。
搞不好要成安平侯了!
朱祁镇这一跑不要紧,整个大军彻底乱了,除了临阵倒戈的,其余全员投降,杨昌和朱永率领的大军,以及朱见济部的团营三个大营,没伤一兵一卒的掌控了战局。
活脱脱的又一个土木堡。
从泉州府城出兵时有多意气风华,现在就有多狼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