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郝义,此刻骑在躁动不安的战马上,按着腰间长剑来回踱步,冷冷的盯着巷子里。
心里惴惴不安。
担心出兵不及。
如果真有地洞通往洪庆宫,上皇有可能已经离京了。
但也说不准。
毕竟从南薰坊挖一个地道到洪庆宫不是个小工程,要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中办成,绝非三五年的事情。
而朝野众臣都看得分明,太子殿下的意图清晰,菜庙落成之时,上皇驾崩之日,礼部刚商定名录,一两日内就会将那几位昏君列牌菜庙。
他们再不动手劫走上皇,就再无机会。
所以地道一挖通,就迫不及待的出手。
也就说,今天才挖通地道!
那就来得及。
眼角余光,忽然看见一辆马车从巷子远处驶来,看样子是要出南薰坊,郝义笑了,已经勒令各府邸闭门,却有人想出门……
来得好!
不动声色,毕竟马车里有可能是上皇,作为大明臣子,郝义知道天子杀得上皇,太子殿下也杀得,可他杀不得。
甚至还得守足礼节。
不能冒犯天家皇室的权威。
马车驶近,礼部右侍郎许彬从车上探出个头,笑道:“郝大监,是在搜查刺杀于少保的刺客么,还请迅速搜查某的车马,某奉陛下圣旨,去先农坛筹备春耕事宜。”
礼部本就负责祭祀事宜。
郝义大感意外。
竟然是礼部侍郎许彬。
旋即又勐然想起,当初和杨善出使瓦剌迎回上皇的人种,许彬也是其中之一。
难怪……
冷哼一声,笑眯眯的道:“奉太子旨意,任何人不得出入南薰坊!”
许彬急了:“本侍郎奉圣旨,谁敢阻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