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陛下是老朱家的谁……
不重要啊。
朱骥走出于谦的院子,回首看了一眼,喟叹了口气。
难啊。
但再难也得试试。
陈汝言说得没错,如果接下来的风波里,岳父大人依然选择作壁上观,那么不论是天子胜出,还是武将勋贵胜出,又或者是投机势力胜出,于家都免不了一个满门流放的结局。
朱骥已经感受到了,石亨动乱前,他在锦衣卫中,别说南镇抚司镇抚使梁勐,哪怕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,看见他这个千户也礼遇有加。
但如今别说卢忠,连南镇抚司的百户看见他都要绕道而走。
怕沾上关系。
其实朱骥倒是无所谓。
一死而已。
可儿子朱辰还小,难道要死在边疆孤寒中么。
而且朱骥旁观者清。
太子狠辣。
石亨动乱中,岳父坐壁上观,已然是不忠了,等太子根基牢固,不管有没有兵权这个不可调和的矛盾,岳父都难以善终。
可惜……
岳父还在自欺欺人。
也不想想,太子连孙太后都敢逼杀,会不敢动你于少保?
所以说到底,摆在岳父面前的路只有两条。
要么全家陪他送死。
要么他送朱祁玉两父子去死。
没有第三条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