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都同意新赛制后,周防尊等人当即往后退了一步,任由君忘尘和霍飞星在古董房内挑选古董。
两人的步伐都很缓慢,双目徐徐在对应的古董上扫过,时不时的皱眉思索,颇具认真的模样。
“何许人的雪景山水瓷,章法布局,注重近、中、远三重构图,山势相叠,坡岸交错,层次有序,图案以艳黑为主勾画山岭,以赭石皴染阴阳层次,墨色秀润磊落,次第有序,再以敷粉留白表现雪色。”霍飞星似乎发现了什么,脚步一停,故意出声。
“在傅彩用料时,克服雪景色阶少的特点,巧妙地把粉彩玻璃白运用于雪景山水之中,使画面彩料浓淡自如,雪色逼真,层次有度,既有传统填色的粉润效果,又具有画意生动的意味,注重单薄中追求晶莹的效果,尤其是渲染雪雾天色,层次之微妙,表现出不凡的功力,价格应该处于五百万到一千万之间。”
周防尊闻言,点了点头,看向霍三建,笑道:“点评到位,估价无误,霍大师,飞星不愧是你的继承人,鉴宝实力毋庸置疑。”
“哪里,这小子和君小友比起来差远了。
”霍三建摇了摇头,但脸上却闪过一丝自豪。
霍飞星是他看着长大的,自幼便表现出了鉴宝方面的天赋,经过十几年的鉴宝知识灌输,早就培养出了非同一般的鉴宝能力。
旁边的周柔儿见霍飞星辨识力这么强,不由得有些担忧的看着右边的君忘尘,纵然君忘尘前面对书画的认知度很高,但霍飞星常年跟随霍三建参加大大小小的鉴宝酒会,对于古董的认知和价值可以说是熟练于心,相较而言,君忘尘并不占优势。
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君忘尘扭头一看,在空中和周柔儿投射而来的目光对视了三秒。
这三秒里面,他完全能感受到周柔儿目光中的担忧。
顿了顿,君忘尘转了转眼珠子,看着面前的瓷板画,轻咳两声:“何氏粉彩雪景瓷板画《雪满梁园》,宋朝汴京八景之一的‘梁园雪雾’,画面以界画技法布景,俯视构图,严谨自然又有气势。
此画以墨彩勾画景色,树竹凌空,枝梢浑全,秀石玲珑剔透,粉装玉砌,重檐楼台雪色浓重,栅栏稍染蓝色,使画画顿显冷艳之美,楼阁之中饮酒赏雪,庭院里以朱红点缀人物,表现出冰天雪地中的民间喜气远
山如玉琢晶镂一般,笔墨秀润磊落,意境深远。
作品无论是大幅瓷板画,还是小件印盒都用笔精到,工丽严谨,融诗、书、画、印为一体,估价一千万到两千万之间。”
这话落下,原本面带得意之色的霍飞星顿时有些尴尬,特别是发现君忘尘所预估的价格并没错后,嘴角都是抽搐了一下。
周柔儿脸上的担忧稍纵即逝,嘴角一掀,露出了甜甜的笑容。
君忘尘的那一番话,很明显是在安抚自己的紧张。
“果然,和君小友比起来,飞星的鉴宝实力还是差远了。”霍三建摇了摇头,苦笑道。
周防尊微微一笑,并未多言,比试还未结束,谁胜谁负还不知道。
君忘尘的一番话,让霍飞星十分不爽,登时又看向其中一个古董,大声道:“王大凡的‘布袋罗汉’瓷玉,在浅降彩的基础上,独创了“落地粉彩”技法,很符合改革了浅降彩的设色,使浅降彩法画起画回生。
兼工带写,构思严谨,用笔流畅,飘逸,形态逼真,神情庄重慈祥,其动感飘逸,用笔如吴带当风,行云流水,把一个放下包袱何等自在逍遥的和尚刻画的惟妙惟肖
,出神入化。
此等体积的瓷玉,估价三千万左右,若是在拍卖会上,可能更高。”
君忘尘耸了耸肩,淡淡开口:“邓碧珊的‘粉彩鱼藻瓷画’,开瓷艺鱼藻文人画之先河,在鱼鳞绘制上独运功力,无论是鱼鳞的疏密排列,还是明暗关系,乃至鱼之尾、鳃、鳍,都体现了他一贯的写实风格,实到鱼之背鳍一根不少,十分注重写实在画面细部的体现。
鱼与藻远近位置块面大小安排十分精到,两三尾鱼悠游在几簇藻萍之间,画面生机盎然,画法写实且生动传神,笔墨细微精到,颇具宋画遗风。
此等体积的粉彩鱼藻瓷画,估价四千万左右,若是在拍卖会上,可能更高。”
“你……”霍飞星差点气炸了。
这君忘尘后面一句话完完全全就是在学自己说话,偏偏对方的估价还是正确的,而且还比自己的价格高,不得不说实在令人恼怒。
君忘尘摊了摊手,露出一个人蓄无害的表情,很是无辜。
看着君忘尘这模样,霍飞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,眼看时间还剩下五分钟,深吸了一口气,也不打算在君忘尘身上浪费时间,继续寻找起价
值最贵的古董来。
见霍飞星没了比拼的念头,君忘尘也没自娱自乐,开启火眼金睛,大致的扫望了古董房一圈。
“嗯?”忽然,君忘尘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件灰尘弥漫的鼻烟壶上。
鼻烟壶指的是盛鼻烟的容器,小可手握,便于携带,在明末清初,鼻烟传入中国,鼻烟盒渐渐东方化,产生了鼻烟壶。
现在人们嗜用鼻烟的习惯几近绝迹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