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。
北莽太后坐在小皇帝后面,她不过三十多岁年纪,颇为美艳,以至于北莽群臣在抬头的时候,眼睛都会不自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。
她坐的位置很高,北莽群臣的反应神色,都被她清楚地看在眼里。
如今朝堂上讨论的,自然是大离悍然出兵,占据平阳一事。
群臣分成好几派,一群是南安亲王为首的主战派,此时他正康慨激昂向太后陈词,要求亲率大军,从大同太原同时出兵,踏破平阳,再分头攻击河中府和洛阳。
当下有人冷笑道:“南安亲王为了女儿报仇心切,我们倒是可以理解,可是去年亲王为了私仇,尽起北莽骑兵攻打洛阳泄愤,貌似也没起多大作用,倒害死了我们数千大好男儿。”
南安亲王听了,面色紫涨,跳脚吼道:“和庆亲王,你放屁!”
“谁不知道你在平阳的商路占了大头,要不是你借着通商,通敌卖国,我们早打进大离玉京了!”
和庆亲王面色不变:“南安,我走平阳商路,你不也一直从海路走私大离货物?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南安亲王叫道:“老子确实买卖一些小玩意,不像你,向南面走私马匹,这是资敌!”
和庆亲王也恼了:“什么小玩意,你女婿当初渗透扬州盐运,挣了多少银子,就不许别人喝汤?”
两边一时间吵了起来。
北莽太后见了,心中冰冷,这些人,各怀私心,不把北莽朝廷放在眼里,光想着自己口袋里的银子。
北莽贸易的银子,绝大多数没有进国库,而是流入亲王们的库房,而这些本应该是朝廷的!
这样下去,北莽不等打下大离,这边就要四分五裂了!
不过幸好对面大离内部,应该也是一样。
她开口道:“王爱卿,你有什么想法?”
太后一发话,场上顿时静了下来,一个身材修长,蓄着长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。
这被唤作王爱卿的,是大离当朝宰相王义。
他拱手道:“回禀太后,依微臣之见,那大离皇帝就是个言而无信的,他这次如此作为,应是对以前两边私下约定不满,应是蓄谋已久。”
众人都知道,他指的是大离太上皇和北莽在平阳设立榷场互市的事情。
“而且我听说大离军士正在平阳筑城,怕是铁了心要拿下平阳。”
当下南安亲王冷哼道:“大离皇帝背信弃义,我们要是不给他们给教训,只怕他们得寸进尺,骚扰我边城!”
和庆亲王却道:“平阳纠葛颇深,微臣以为,当先和大离谈判为主。”
南安亲王冷哼道:“只怕人家不和你谈,热脸贴冷屁股!”
和庆亲王恼怒,但是现在太后态度未明,他也不好多说。
太后不理他们,只是问王义道:“依丞相之见,该当如何?”
王义思索一下,拱手道:“平阳早该筑城,可惜这次被大离抢了先机。”
“既然如此,将那里变成白地,也不能让大离得了。”
和庆亲王听了,心下暗骂,真要这样,他一年级要损失几十万两银子!
太后依次听了亲王们的说法,最后出声道:“既然如此,王爱卿和军机处商议出兵,将平阳夺回来。”
“退朝。”
一众亲王纷纷退了出去,心道去年也是冬天用兵,这次又在冬天出兵。
这对于战马损耗颇大,粮草也是多消耗数倍,如果年年这样打,只怕几年下来就撑不住了。
只能期望尽快打下平阳,要是拖得久了,进入深冬,只怕战马上阵连跑带冻,又要死一大批。
孙绍祖带着三千步军,一直担心对面北莽骑兵偷袭,所以行军颇为谨慎,探子轮番派出好几波,在走了十天之后,终于磨磨蹭蹭到了平阳。
这速度比鲁智深带人在吕梁山里行军还要慢。
孙绍祖一到,见城外挖的到处都是深沟土堑,连百姓带军士,好几千人在平阳城挖着土,不由皱眉对亲兵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现在谁在负责平阳内防?”
“叫他过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