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,还真不是派支兵马过来占了,就能解决的。
他心里渐渐有了个主意。
不是大不了,是两边关系盘根错节,大离不想打。
但这和他鲁智深有什么关系?
我就是来把水搅浑的!
两人到了集市,找个角落,将推车放下,两人没急着开卖,而是分头去转了一圈,陈也先回来说道:“这里粮食果然贵,是河中府的数倍价格。”
鲁智深不答话,突然道:“你说我们能想到贩卖粮食,河中府的人会想不到?”
陈也先一怔,迟疑道:“你是说,河中府私下卖粮食到这里?”
鲁智深道:“北莽产粮不多,北面产量最多的河套地区,还在大离手里。”
“但我看这集市上,卖粮食的不少,其中我看了下,倒和河中府集市里面的粮食,颇为相似。”
“咱们在河中府半年了,花娘常说河中府集市上买不到米面,烧饼都做的慢了。”
“大离这几年都是丰年,河中府的粮食都去哪了?”
陈也先一呆:“你是说,有人在倒卖河中府的粮食到这里?”
彼时大离虽然和北莽互市,但是很多大宗货物都是严格限制,比如盐铁等军需之物。
粮食也限制了重量,一人一次几百斤尚可,但是河中府缺的粮食,远远不止正常数目。
陈也先突然想起来时的商队:“带我们来的那些人,就是倒卖粮食的?”
“不想,他们买的东西很轻。”鲁智深断然道:“车辙压在路上,只有浅浅一层,不可能是粮食。”
陈也先奇道:“鲁兄怎么什么都懂?”
鲁智深心道承让,起码对于打劫这方面,自己还是很在行。
两人合计了下,将麻袋放开,卖起粮食来。
小米倒是好卖,不多时便卖出了半麻袋,陈也先正数着散碎银子,两名北莽兵却走了过来,其中一人看了看,喝道:“谁让你们过来买东西的,路引呢?”
鲁智深连忙赔笑道:“主人去谈生意了,单留我们到此。”说完塞了几颗银子过去。
那人还想说话,被另外一人拉走了,两人走到远处,先前那人抱怨道:“我看那人面生,想多盘查一下,再榨出点油水,你怎么就拉我走了?”
后面那人笑道:“你刚来,不懂里面道道,他们还没卖完,兜里的钱还不多。”
“况且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做,只会吓得别的商人不敢再来,要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。”
“等他们卖完粮食,找个僻静处,在好好敲他们一笔。”
先前那人这才恍然大悟。
他们离得远,只当鲁智深听不到说话,岂知鲁智深早已将听得明白,心中冷笑。
果不其然,到了下午,两人把四麻袋粮食卖光,那两名北莽兵又来了。
最先那人对鲁智深道:“你跟我们过来,我们要见你们主人。”
鲁智深听了,退了车子,跟着两人就走,陈也先连忙跟了上去。
两名北莽兵将两人带到城边的一处僻静院子里面,推开门鲁智深就见里面还有四五个北莽兵,各自搂着北莽妓女。
北莽女子大多秃发,只留两侧两条辫子,故而很好辨认。
里面一人笑道:“又带了两头肥羊过来。”
其他人都笑了起来。
鲁智深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,“各位大人,我们到底犯了何事?”
那北莽兵哈哈笑道:“你们买别的也就算了,千不该万不该去卖粮食。”
“这平阳城的粮食,都是经过我们指定的人才能售卖,外人却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你们是大离哪里跑来找死的愣头青,既然落在我们手里,就别想着回去了。”
“现在把钱都交出来,成为奴隶,还能保住一条命,不然你们活不过今天。”
鲁智深叹了口气:“洒家就是想老老实实做点生意,为什么你们要逼我?”
那人哈哈笑道:“你这大离贱畜,倒是个不知进退的,到了现在,还敢站着和我们说话。”
他拿出一柄长枪,对准鲁智深膝盖狠狠抽了下去,“给我跪下!”
鲁智深轻轻后退一步,北莽兵手中枪杆抽空,打在地上,鲁智深伸出脚去,一脚踏住。
北莽兵抽了一下没抽动,顿时涨红了脸,叫道:“他还敢反抗,杀了他!”
登时其他几人抽出腰刀,围了上来,几名北莽妓女见了,站在一边,大声叫好。
陈也先神色紧张,同时面对几名拿刀的兵士,他赤手空拳,心里也没有底。
鲁智深叹了口气,抽起手边的推车,颠了颠,感觉太轻,极为不顺手。
眼见北莽兵还在抽枪杆,他一步踏上,手中推车流星般扫出,狠狠把那人拍飞出去。
那人翻滚着湖在了墙上,一声都没发出,就晕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