革在外,里衬有铁甲片,他用手捏了捏,发现这铁皮颇薄,根本防不住刀枪的大力砍刺。
而且这些布面甲做工倒也可以,但看上去年代久远,多有虫吃鼠咬,上面霉迹斑斑,显然是保管不善。
他对张通判道:“这种甲如何打仗?”
张通判笑道:“新兵有甲就不错了,只有精兵,才配穿锁子甲或者扎甲,这些人你让他们穿上,也跑不动。”
“就是这种布面甲,穿上也不容易行动,等你让他们穿上就知道了。”
鲁智深看众人拿着盔甲的样子,心道也是,大离最好的铁甲五六十斤,这些人不经训练,穿上连走路都难。
张通判见鲁智深清点好甲胃,在文书上画了押,又去钱库找了官吏过来,交给鲁智深一锭二十两的银子,让鲁智深签了名字。
他说道:“二百人一人一天十文钱饭钱,折合二两银子。”
“支取粮饷,一般都是十天,这二十两银子,就是你的兵十天的粮饷。”
“每隔十天,你都可以找钱库支取。”
说到这里,张通判压低声音:“这钱怎么用,全看你自己了。”
“记得,上面不打通关系,给他们吃得再好也没用。”
这是张通判提醒他,还是要走孙绍祖关系。
他抱拳道:“多谢提点,过几天请张大人吃酒。”
张通判点头道:“哪里,鲁状元前途不可限量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至于这些兵,你去校场操练,还是城外操练,由你自己决定,但要记得每日去将军府点卯。”
张通判说完,自回府去了。
鲁智深接过武库士兵递过来的鱼鳞甲和腰刀,作为七品把总的武备,这甲兵相对就扎实多了。
鱼鳞甲全套约三四十斤左右,保养的还算不错,上面还涂了油,腰刀连鞘十斤,提在手里,也是沉甸甸的。
众人看着鲁智深的身板,有些幸灾乐祸,一个半大孩子,如何穿这种的盔甲,还怎么操练?
他们先前也见过别的将领带兵操练,大部分时候都是不着甲的,毕竟五六十斤在身上,活动实在不便。
结果让鲁智深竟然真的把那套扎甲穿在了身上,跳了几下,还显得颇为轻松!
他们目瞪口呆,心道这甲难道是纸湖的?
鲁智深见众人神色,喝道:“两人一组,互相配合,把甲穿上!”
“从此刻起,行走坐卧,人不卸甲,枪不离手!”
有人滴咕道:“晚上睡觉呢?”
鲁智深笑道:“你们可以卸甲,但是,我会时刻点号。”
“若你们不及着甲,多次累犯,还是回流民营去吧。”
众人听鲁智深说的认真,心中滴咕,这是玩真的?
当下有人有些心生退意。
鲁智深见状冷笑道:“想走的现在可以走,但是走了之后,我这里再也不会收了!”
众人这才犹豫着,互相配合把甲穿上,鲁智深又要众人去校场操练。
有人听了,悄声道:“穿这种甲走不动路,早上还未吃饭,力气也无,如何操练?”
鲁智深听了,说道:“你们都想吃饭?”
众人纷纷点头。
鲁智深一拍大腿,说道:“好!”
“既然如此,洒家就让你先吃顿饱饭,免得操练时你们找借口!”
他带着众人离开武库,浩浩荡荡走上河中府大街。
河中府因为是前线重镇,城内颇为繁华,兵士数量不少,城中的人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,不过往旁边走几步,避开队伍而已。
倒是中间有些人把长枪抗在肩上转来转去,差点扫到旁边的人,鲁智深过去踢了几脚,他们才将长枪竖起来提着。
众人走着走着,发现鲁智深走的是出城的道路,他们心中滴咕,还是让我们出城自己打野味?
眼看快到城门,路边却有个烧饼铺子。
里面一对老夫妇,带着个小娘,并几个伙计,正在几个烧饼炉子前面,做着烧饼。
鲁智深走上前去,说道:“这烧饼怎么卖的?”
老者见是军爷,连忙道:“两文。肉的五文。”
那些士兵心道这种肉烧饼,两个就是一天的饭钱。
而且不成文的规定,十文至少能克扣一半,这是让我们一天吃个火烧,就算吃到肉了?
结果就听鲁智深道:“肉烧饼,一千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