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知府,也是收了大笔银子的。
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好说话,玉京守备就颇为死硬,参了好几本,结果和玉京知府闹的两败俱伤,听说因为破婚的事情,两人一个发配广西,一个去了东南边防。
另外一个就是后台硬,谁都知道,金合台是南安小王爷,前些日子,南安亲王还发动大军打洛阳,双方死伤甚重。
打仗死人再多,也不牵涉到最顶级的贵人,没有人敢不长眼破坏规则,谁敢这么做,迟早也会轮到他自己头上。
这样一来,玉京官员更不愿得罪金合台了,要是将来大离垮了,说不定这些人还要仰仗人家面子呢。
因为这几年大离形势越发不好,已经有些官宦在寻找后路了!
王重叹了口气,自己祖上是北地汉人,要是说对大离血脉一点感情都没有,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他可不敢这么说,要是被北莽那些子弟知道了,更会借题发挥,嘲笑自己和猪狗为伍。
在北莽贵人眼里,大离人都是低贱之人,所以大离平民被掳去北地,都是充作奴隶。
王重已经听说,前些日子望北楼被北莽子弟买去的歌妓,已经被折磨死了好几个。
她们本来就是奴籍,死了就死了,哪有官员愿意去触北莽子弟的霉头?
王重叹了口气,大离自己都不管自己人,难怪让人看不起。
这个天下,本就是弱肉强食,强者不会怜悯弱者,弱者只能出卖自己,依附强者。
王重看下脚下繁华的街道,想到有朝一日,下面血流成河,活着的全部沦为奴隶,任人鱼肉,而这些人可能和他可能是同一个先祖,不由心中暗暗发寒。
第二日,放榜的日子到了。
依旧还是那些过场,依旧还是那些官员,恩科在三个月内连着三试,已经让围观的人门熟悉了门道,也少了一丝惊喜。
不过毕竟是最重要的殿试,皇上钦点,所以在唱榜时,围观的数千人还是异常兴奋期待。
李如松听到榜眼是自己名字的时候,终于是放下心来。
他情知和鲁智深武科成绩差得太远,本来还存着一丝殿试的希望,看来对方应对也得当,自己输得不冤。
他倒是极为满足,本来是从六品官职,现在一跃成为正五品甚至从四品,连升三四级,已经是一飞冲天了。
而且俸禄多了,家里几个弟弟也能过得好点。
此时终于念到了状元的名字。
鲁智深!
人潮瞬间爆发出声浪,文武科几百举子,大家最关心的,最能吸引话题的,也只有状元。
而且是连中三元!
这在大离百年武科中,也只有寥寥数人,才能得此殊荣!
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喊着鲁智深名字的,不仅有平民,还有武生。
鲁智深在武场上的表现,早已经震服了他们。
不过也有人念着念着,不禁笑出声来,新科武状元的名字,竟然和前朝梁山好汉的名字相同,平添一分喜感。
李如松见没有鲁智深的身影,心道下面最重要跨马游街,难道就这么取消了?
众人也很伸长了脖子等着,鲁智深早已经出名了,中了解元放榜没来,中了会元放榜也没来,难道中了状元,还是要放朝廷鸽子?
突然人群静了下来,有人站了出来,对着众人拱了拱手,然后在榜上签了自己名字。
人群顿时轰然叫了起来:“鲁智深!新科武状元!”
“他来了!”
“跨马游街!跨马游街!”
早有人兵部将领牵着上高头大马过来,鲁智深一跃而上,人群沸沸扬扬涌了过来,跨马游街开始了。
李如松有些发怔。
这人肯定不是鲁智深!
他和鲁智深在兵部私下见过多次,对其动作习惯和姿势颇为了解,刚才上马那人,虽然容貌极为相像,但是绝对不是本人!
李如松转念一想,随即恍然,鲁智深被圈禁,不好明目张胆出来,跨马游街又颇为重要,看来这是兵部想了个法子,来蒙混过关。
武状元跨马游街,沿着玉京街道而行,周围的人簇拥着,极为喜庆热闹,其喧嚣声音,几条街外都听得到。
望北楼上,几位长相颇为艳丽动人的歌妓,围坐在窗前的鲁智深身边,娇声软语道:“公子来这里,不看我们,倒往窗外看风景,是嫌我们长得丑吗?”
鲁智深盯着窗外,笑道:“里外风景各不同,都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