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林黛玉的话,鲁智深一时间百味杂陈。
他默默走出门去,看着头上的太阳,心道梁山兄弟在一起时,可以喝酒,喝酒吃肉,可以骂娘,可以讲义气,可以一起杀人,几乎都什么都能做。
就是不能谈论女人。
谁喜欢女人,谁就是好色,谁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就像王矮虎一样。
在很多好汉心里怎么想,鲁智深不知道,但嘴上说的,都是女人乃是祸水,没有几个好东西。
鲁智深自忖前世五戒俱犯,有些是言行破戒,有些是心乱破戒。
此世五戒却全都被破了一干二净,如今这个沙门身份,虽然都是他自认的,不说是名不副实,也称得上是形同虚设了。
尤其是梦里那个什么警幻仙姑,说自己是古往今来第一淫人。
鲁智深自然不服,说自己根本没做过淫乱之事。
警幻仙姑冷笑道,意淫也是淫,你就心里没想过?
鲁智深大怒,吐了她一脸吐沫,震散了梦境。
鲁智深承认,此世虽然确实遇到过坏女人,但好女人貌似也不少,要不自己这么经不住诱惑?
而且在鲁智深看来,很多女子本性并不坏,只是限于形势所迫,才做下不可挽回的事情。
若能够即使拉一把,未必不能走出一条新路来。
就像薛宝钗,她现在就踩在悬崖边上,对于自己的境地,她对此到底了解多少,想做什么,才是鲁智深此行的目的。
背后脚步声响,秦可卿带着香菱赶过来了。
鲁智深定睛一看,发现香菱穿了洒花白绫镶边裙子,显得身材越发出挑。
尤其是她站在秦可卿旁边,丝毫不显颜色被比了下去,两人倒像是姐妹一般,怪不地有人说两人很像。
而且两人性格皆是温柔平和,不同的一点是,秦可卿是外柔内刚,虽然面上不言语,但是事情都记在心里。
而香菱则是相貌虽有高贵端庄之韵,却处处伏低做小,内里也是逆来顺受,对于以前的经历也轻轻带过,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受苦受难一样。
想到这里,鲁智深放慢了脚步,对香菱道:“姐姐,你若是能脱了奴籍,可愿回到故乡,寻找父母?”
香菱一呆,她没想到鲁智深如此说,不由出声道:“林姑娘也如此说,难道你们都想赶我走?”
秦可卿听了,笑道:“妹妹自然是极好的,但你有没有想过,你可能也是个大户人家小姐,如同这园子里面的几位姑娘一样呢。”
“说不定你的双亲,日日在盼着你回去。”
香菱低着头,慢慢走了,良久才轻声说道:“我很害怕。”
“害怕我就是回去,找到了父母,也不像我想的那样,甚至也有可能,他们不在了。”
“而且到时我会离开这个园子,再也见不到你们。”
“起码现在我还是很快乐的。”
“即使是跟着薛姑娘,我也觉得比前些年里跟着拐子好太多了。”
“起码有人说话,有饱饭吃,不用随时被人打骂。”
“患得患失之下,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孝,很卑鄙。”
鲁智深和秦可卿对望一眼,心道香菱这是过了十几年苦日子,只要稍微过得好一点,她就很知足了。
香菱一直很害怕,那一天会不会又回到以前那种日子里去。
想到这里,鲁智深有些头痛,贾雨村这个狗东西,断个桉子留下那么多窟窿,现在倒让自己来给他擦屁股。
三人一路走到蘅芜院门口,就听里面有些吵吵,好像有人在斗嘴。
他们往里看时,就见一边是秋纹碧痕,一边是莺儿文杏,两边下都叉着腰吵吵着。
秋纹冷笑道:“要说去怡红院,你们怎么不去,偏生叫我们去?”
莺儿不屑道:“怎么,去了怕丢人还是怎么,你们又不是被怡红院赶出来的,而是被薛姑娘要过来的,有什么抬不起头的?”
秋纹听了,心里有火,冷哼道:“你也别得意,整天指使我们,我们可是这府里的人,再不济,也是老太太管着我们。”
“你们在这园子里面才是客人,不要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,就反客为主了。”
莺儿粉面通红,咬牙切齿道:“行啊,你是主人,不知道的人,看你见薛蟠大爷的时候,那挨挨蹭蹭的样子,还以为是薛家的下人呢。”
秋纹顿时心中冒火,俗话说打人不打脸,揭人不揭短,她其实早就熄了做宝二爷姨娘的心思,一共两个位置,那边秦可卿晴雯香菱,后面袭人麝月,哪还有自己的可能?
所以她来了蘅芜院,开始还颇为郁闷,后来也就想开了,既然争不过,那就换个目标好了。
想来想去,近水楼台先得月,薛蟠倒是个很好的选择。
其人好色多金,虽然脾气坏,但是都是在外面闹事,对下面的丫鬟倒是风评竟还不错。
而且听说那薛大爷不挑食,来着不拒好上手,秋纹就此存了心思,勾引起薛蟠来。
结果让她极为郁闷。
薛蟠每次来找薛宝钗,仿佛都心事重重,对她的秋波媚眼恍如未见,秋纹好几次找着机会送出去,趁机捏捏蹭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