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跳出窗外,翻上屋顶,见许氏还在那里站着发呆。
他心道自己也就能做到这份上了,要是许氏一门心思想要嫁入宁国府,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就像他去宁府几次偷听,尤二姐总是抱怨是尤老娘把她们骗进宁府,被贾珍父子所趁,才让她如此堕落。
鲁智深心道要不是你贪图富贵,被宁府迷花了眼睛,自甘堕落,何至于此?
而且女子失节,多少也有羞耻之态,尤二姐却每次提起此事时,反倒有得意洋洋之感,这不是已经完全放弃了自救?
宁国府就像一个大染缸,进去的人,迟早会被染黑,包括许氏,也有大有可能会如此。
所以鲁智深起了恻隐之心,让许氏亲自看看宁国府的真面目。
至于尤三姐,他倒是从没遇到过,不好下判断。
鲁智深明白,因为他的缘故,宁荣两府关系已经非常紧张。
本来私下里面,叔叔侄子争抢一个女子,在四王八公圈子就显得很是不堪,加上贾蓉名声不好,连带当时与之起冲突的鲁智深,也像个好色之徒。
不过鲁智深自己问心无愧,做事对得起良心就好了。
他趁着夜色,从大观园角门边上翻进了园子,在假山里将衣服重新换上,又将夜行衣和斗笠塞进了假山下面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武科会试越发临近,他偶尔翻墙出去和俞大猷学习些兵法,俞咨皋和张金哥也成婚了。
鲁智深不好出面,只得随便随了份彩礼。
彼时俞大猷已经辞去了玉京守备一职,重新任了统制一职,只待武科结束,就去东南沿海平倭。
鲁智深想到在沿海做生意的田大哥那批人,稍稍暗示了下,俞大猷也是明白人,当下说道:“只要他们不是作恶多端之徒,我倒是可以在某些方面,提携他们一下。”
鲁智深大喜,连忙拜谢。
对于大离商船,水军也有保护之责,常常派出将领兵士,随船保护。
当时里面的门道也有很多,两边关系好了,水军路上可以帮忙训练水手,也可以调配一些管得不是那么严的物资。
有俞大猷帮忙,田大哥那批人的实力,将会上一个档次。
俞大猷这些日子,也把鲁智深当做半个弟子,他越是接触多了,越发欣赏。
他说道:“这次会试考试,如果不出问题的话,你获得头名的希望很大。”
“你的武艺实力,已经压过了同侪一个档次,李如松也能有争夺前三年的实力,但和你相比还是差了许多。”
“你所欠缺的,就是兵法,尤其是那乡试策论,爬墙破城,简直是异想天开。”
“且不说城墙难上,你就是一个人能侥幸爬上去,面对城头数百成千的兵士,又如何抵挡得住?”
鲁智深大汗,自己确实有些想当然了。
他讪讪道:“我可以晚上偷袭。”
俞大猷冷笑:“你先带人游过几十丈的护城河再说吧。”
鲁智深不吱声了。
他的策论试卷,林黛玉知道后,笑了半天。
不过也只有两人知道,鲁智深是真的可以爬墙的,别人都当是个笑话。
林黛玉说笑话也好,将来有可能用得上。
但是两人研究了半天,发现里面还有很多细节难以顾及。
比如身穿几十斤重的盔甲,如何渡过护城河。
坚城周围都是平原,想要偷袭,快速安全到达城墙下面,需要骑马还是冲车?
这些手段,发声甚大,步行又太慢,所以说鲁智深的策论,严格来说,是不太合格的。
但是乡试武生,水平都差不多。
能在武举卷子上找到有效地破敌之策,那战场上的多年老将也不用混了,这策论看的还是着重阐明道理而已。
俞大猷见鲁智深不说话,以为他服软了,出生道:“为将之道,当谨记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如何带兵赢得胜利,才是将领所要考虑的。”
“你有何心得?”
鲁智深想到前世经历,下意识道:“身先士卒?”
俞大猷一愣,点头道:“确实像你。”
他心道鲁智深这种人,属于勐将,容易得军功,也容易死。
想到这里,他又开始发挥媒婆天赋,劝道:“你现在的年纪,可以成婚了,先留下个后代子嗣再上战场,也是大离年轻将领都在做的事情。”
“你看哪家小将,不是早早生了娃娃?”
“上次你提过的许氏,她的婚事,莫名和宁国府掰了,两家不欢而散。”
鲁智深心道那一晚自己做的还是起了作用,虽然初衷是恶心贾蓉,但想到能就救良家女子如水火,也算不负初心。
俞大猷见鲁智深听得在意,越发觉得其对许氏有兴趣,“怎么样,你要有意,我可上门帮你说说,绝对不会坑你。”
鲁智深不胜其烦,推脱道:“我看俞咨皋大哥也是快二十了,不也结婚挺晚?”
“你儿子的事情不急,怎么急起我的事情来了?”
俞大猷差点被噎住,恼怒道:“你这话怎么这么别扭?”
“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师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