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之孝看着鲁智深换好夜行衣,几个纵跃,已经翻出墙外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他叹了口气,把鲁智深衣服团了团,塞到假山下面,等鲁智深回来自己换掉。
他刚走出假山,便见妙玉穿着百衲道袍,远远走了过来。
他连忙站在一边,等妙玉走近,施礼道:“见过妙玉法师。”
妙玉却是认识林之孝,知道他常跟在鲁智深身边,连忙还礼道:“见过林管家。”
“林管家许是来找嫂子的?我见她往蘅芜院去了。”
林之孝连忙答谢,往蘅芜苑而去,他一边走,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,眼见妙玉进了假山群,心中一突,心想衣服不会被他发现吧?
这地方靠近大观园后角门,偏生也离栊翠庵近,看这行状,妙玉这是晚上常来这里散心。
他随即安慰自己,那妙玉就是发现了公子衣服,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换个衣服而已,谁不知道鲁智深被圈禁,偶尔出去趟,妙玉就是猜到了,又能怎样?
这园子毕竟都是荣府的。
不过为了稳妥起见,下次得提醒公子,换个地方藏衣服了。
鲁智深在夜色里面纵跃,他几乎不在街道上面行走,而是在连绵不断的墙头上快速疾走。
在夜色的掩映下,他的衣服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,动作又轻又快,即使有人偶然抬头,也只是看到影子一闪便即消失,只当是自己眼花了。
加上此时夜已经深了,街上只有寥寥数人,还大半都是醉汉。
鲁智深跑了了一刻多钟,便来到了玉京城边上的许家。
他看了看门上挂的牌匾,确认无误,走到墙角轻轻一翻,便已经上了墙头。
他俯下身子,向后宅而去。
他知道此行颇为冒险,被人发现了,自己跑到是跑的掉,但是对许家女子的名节,可是大大有损。
要是她真的那么古板的话,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。
所以想到一会怎么说服她,鲁智深也是颇为头痛。
许家女子正坐在屋里,想到明日就是自己定亲礼了,心情颇为复杂。
她自小颇为聪慧,也曾经以自己做官的父亲许自昌为傲。
但父亲老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写些东西,她好奇地问起母亲来,母亲的神色却颇为尴尬。
后来趁着家里人不在,她跑去书房,看到了父亲写的东西,顿时心里有些东西轰然崩塌。
原来父亲是如此不正经的人!
怪不得母亲常常教她要保持形象,遵守妇道,原来是因为父亲在做让母亲丢脸的事情!
从此之后,她越发注意自己形象,变得沉默寡言,谨小慎微起来。
既然父亲不争气,那只有自己努力不给许家丢脸了。
想到不日自己就要出嫁,许家女子心中有些失落,自己母亲前些年得病死了,自己风光出嫁的场景,她再也见不到了。
说来对面无可挑剔,国公府单传嫡子,据说也是一表人才,虽然前几年受了伤,但听说已经活动自如了。
对方乃是国公之后,自己也算是高嫁,嫁过去了,自己定然谨慎做事,不给许家丢脸。
而且自己也曾见过其继母尤氏一面,很是个很老实温和的人,从旁边带来的丫鬟就可以看得出来。
尤氏那两个丫鬟,站姿不正,神色不肃,根本不适合做诰命夫人的随从。
只可能是尤氏性情温和,对待下人都如此容忍,看来自己将来的日子,应该不会受太大委屈。
想到将来的好日子,许氏女子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突然门扇响动了几下,许氏女子站起身来,推开门往外一看,只见外面静悄悄的,并无一人。
本来今天是有个丫鬟陪在外面,和她一起睡的,但是明日乃是重要日子,好多事情都需要准备。
许家又是小门小户,人手不足,家仆丫鬟齐齐上阵慢了一天,许氏见贴身丫鬟疲累不堪,就让她先去睡了。
她想起自己要是出嫁,还要带两个陪房丫头,看来明日还得给父亲要个人去。
她一边想,一边将门闩合上,转过身来。
结果看到一个蒙面人站在眼前,吓得她就要放声大叫。
结果对面压低声音道:“不要出声,不然你会后悔的!”
许氏女子脸色苍白。
采花贼?
玉京什么时候有这种坏人了?
她心内惊恐,极速思考着对策。
对面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一伸手从旁边桉几上拿过一个茶碗,用力一捏。
只听啪的一声,茶碗粉碎。
他低声道:“明白了?”
许氏越发害怕,只得勉强点点头。
这蒙面人,自然就是鲁智深了。
他自忖自己不会什么计谋,也想不出什么玩玩绕,于是还是用了前世自己最为熟悉的那一套。
直取中军。
哪管什么小兵万千,洒家自直取方腊。
所以他进了许府,直接从窗户翻进了许氏女子闺房。
眼见许氏脸色苍白,鲁智深也知道做的急了,边缓和声音道:“我此次来,是想让你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