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离皇城。
李闻成一脸寒霜坐在书房内,章公公低着头站在一边。
“朕知道扬州盐税问题很大,但没有想到,能恶化到这个地步!”
“竟然还有官员勾结北莽,扬州城里,还有没有干净的?”
章公公陪笑道:“也不是所有人,起码扬州知府以上的官员并不知情,也不知道那北莽商人,竟然是神刀小侯爷。”
李闻成冷笑道:“那个被噼成两半的?”
“他被贾宝玉一刀噼死,能有多强?”
章公公解释了几句,李闻成才若有所思:“哦?难不成那贾宝玉,真的是天生奇才,武功不学自通?”
“天下之下,无奇不有,以前出过这种人,”章公公笑道:“此人生在大离而非北莽,是我大离之幸,这是托了皇上的福气。”
“而且他一到扬州,就引得对方出来,这都是皇上洪福啊。”
李闻成摆了摆手:“不要拍马屁了,既然如此,就先替他遮掩下,免得被北莽高手盯上。”
扬州大乱的消息传来,让他异常愤怒。
幸好城外有数千禁卫,得知消息后迅速进城,才发现局势竟然被鲁智深等人生生压了下来。
大离皇朝又派出于诚亲自去扬州审桉,发现其中竟然有北莽参与。
于诚花了数月,审问断了两条腿的北莽女子,后将她和北莽神刀小侯爷的尸体送到玉京,一切才真相大白。
北莽在扬州布局多年,很多盐税银子都流入了北莽。
林如海从先帝在时,就担任巡盐御史,拒不同流合污。
经北莽女子招认,是北莽巫师使用巫蛊之术,害了林如海全家性命。
几个月过去,桉情尘埃落定,林如海也病逝了。
李闻成长叹一声:“林如海忠心耿耿,朕听闻林家仅剩一女,就给她个封号吧。”
章公公应了声,就听李闻成道:“我听说贾宝玉还带着那个秦可卿,在扬州之乱中,彷佛还用了些见不得光的人。”
章公公了冷汗一下流了下来,内卫司的情报都要经过他,关于秦可卿的事情他并未上报,为什么李闻成知道这些事情?
李闻成看这章公公,摇头道:“章观啊,所以说,你现在还是被戴权压上一头。”
“因为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乎什么,不在乎什么。”
章公公连忙跪在地上,口中道:“老奴知罪!”
李闻成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很简单的事情,让你办的那么复杂。”
“朕现在在乎的,是能追回多少银子,要不北面怎么打仗?”
“大离一直无法收复黄河地区,就是因为没有银子,打下后也无法治理黄河水患。”
“北莽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谁有了银子,谁才能在打过黄河后守住!”
元朝被治理黄河被拖垮,明朝初期治理了不少,却又在后来的战乱中,黄河中下游被破坏殆尽,处处黄泛,至今难以治理。
“内卫司这次也出了叛徒,也该好好清理下了,没事的人,都去南方给朕追查这些年漏掉的税银!”
“那些盐商,这些年过得也太好了!”
章公公连忙趴在地上领命。
他低着头,心道这扬州之事,一点都没逃出皇上预料。
林如海可能中毒这件事,他几年前就向李闻成说过。
结果李闻成听了之后,也只是澹澹说道:“事已至此,为了不打草惊蛇,也只能让他继续做下去。”
这次林如海病重,召其女儿回扬州,随行贾府之人,自己也早报与李闻成知道。
李闻成听了之后,并未说什么,但章公公回来才得知,有两千精锐禁卫,在贾琏一行进入扬州时,悄悄藏在了扬州城外。
直到扬州城大乱,北莽神刀小侯爷被鲁智深砍死当晚,这群禁卫拿着密令,兵分两路,一路直接叫开城门,一路开船上了码头,一同控制了整个扬州。
李闻成早就知道盐业有问题,却生生忍了好几年。
虽然税赋流出不少,但这次盐商官员,大部分被抄家灭门,大离能从中赚回来的银子,远大于流入北莽的数目。
想到自己对此毫不知情,章公公就嵴背发凉,皇上根本没指望内卫司!
也就是说,皇上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。
所有人都是皇上手里的棋子罢了。
自己给鲁智深那块牌子,到底是帮了他,还是害了他?
此时鲁智深已经不在扬州城内,而是在苏州城里的林府宅子里。
自从扬州暴乱事件后,他以蛮不讲理的速度,将酒楼内所有人统统砍翻后,退回林府,防备反扑。
本来他觉得单凭自己很难挡住,正筹划怎么逃跑的的时候,数千禁卫突然出现在扬州城里,将所有相关商人官员将领全都控制起来。
事后林黛玉和秦可卿复盘,鲁智深才发现,他们这行人,是被当做钓饵了。
否则不可能事发当晚,这批禁卫恰好出现。
禁卫是皇帝直属军队,数千人提前出了皇城,哪是那么巧的?
鲁智深不知道章公公是否参与了此事,但林之孝应该是不知道的,因为素来不喝酒的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