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此时昏头涨脑,贾府很多人都过来看他,搞得他烦躁不已。
林黛玉到底还是经验不足,洒的血多了些,看了衣服,王夫人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。
鲁智深和林黛玉好说歹说,才将事情蒙混过去。
袭人忙里忙外,中间还帮鲁智身翻了好几次身,她本来就是女子力气小,这种粗重活累得她疲累不堪。
结果晚上林黛玉在在外面摆了些菜,招呼她过去吃,袭人也觉饿了,连吃几碗,又被晴雯灌了几杯米酒,顿觉眼睛有些睁不开。
晴雯道:“姐姐你累了一天了,要不今晚我来照看公子?”
袭人摇头道:“不用,还是我来吧。”
她勉力支撑着身子,回到屋里,发现鲁智深已经睡着,顿时松懈下来。
她闻着房间里点的安息香,心道怎么味道这么大?
不知不觉间,她眼睛闭了起来,趴在床头睡着了。
鲁智深叫了袭人几声,发现她没有反应,显然已经睡熟了。
这安息香催眠效果极好,就是他,刚才也在屏着呼吸。
他穿上便衣,轻轻推开窗户,一翻身跳了出去。
鲁智深猫着腰,在花林树丛中急速穿行,他还特地绕了个弯,去了薛家住的屋子,听到里面薛蟠正在吵闹,知道他已经吃酒回来了。
薛蟠即回,那很有可能贾蓉也已经回了宁府,就是不知道回去多久了。
鲁智深心下焦急,加快了脚步,他仍旧回到上次地方,穿上夜行衣,翻身上了墙头。
他轻车熟路,跳进宁府墙头,不多时,就来到贾珍卧房。
很幸运,里面亮着灯。
鲁智深把耳朵贴在瓦上,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说话。
他心道这也正常,哪有次次那么巧的道理。
鲁智深又等了一刻钟,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,他眼睛一斜,轻轻趴在屋顶上。
远处脚步声传来,贾蓉晃晃悠悠走了过来,还没走到跟前,就扶着树呕了起来。
他晕乎乎地走到贾珍卧房,敲门说道:“父亲,我来了。”
贾珍不悦地声音响起:“怎么这么晚?进来!”
贾蓉推开门迈了进去,又把门关上,打着酒嗝道:“父亲,叫我何事?”
贾珍怒道:“你一天都干什么去了!”
“早上学堂大乱,荣府那小混蛋不知道发什么疯,打伤我们几个奴仆,又找不到你人,你还有心情喝酒!”
贾蓉一听,说道:“父亲放心,事情已经摆平了,他们送了几百两银子赔礼,我就是为这事情吃酒去的。”
贾珍面色稍霁,也没细问缘由,而是急着问另外一件事,“那秦家女子,答应了没?”
贾蓉摇头道:“不行,那秦业老儿和他女儿两个都很死硬,就是不松口。”
“儿子拿话诈她,她也没什么反应,莫非养生堂没有问题?”
贾珍呵呵笑了起来:“怎么可能没问题,养生堂的老吴上吊死了。”
贾蓉一惊:“是父亲你做的?”
贾珍哂道:“这你不必知道。”
“但是老吴上吊,确实和他丢了些东西有关。”
“我用了些手段,得到了这份东西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纸,递给贾蓉。
贾蓉拿过纸细细观看,登时喘息的气有些粗了。
“这是那秦家女子生身父母的真正身份,以及涂改后的身份记录!”
“这个姓名……那秦家女子,竟然有可能是前朝余孽?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,她身上可能还藏着前朝的秘密!”
贾珍得意的笑了出来:“你看,无心插柳柳成荫,这件事情,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。”
“如何选择,全在我们这边。”
贾蓉喜道:“可以把这份东西交给朝廷,告发秦家,也算大功一件。”
“也可以拿这东西去要挟那秦家女儿,能把她引入彀中,任我们摆布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兴奋;“我们怎么选?”
贾珍呵呵笑道:“说你蠢,你是真的蠢。”
“选你妈啊!”
贾蓉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贾珍为何发怒。
贾珍恨铁不成钢道:“我怎么会生了你个蠢笨儿子!”
“你先拿这把柄去要挟秦家,让那秦家女儿嫁过来。”
“到时候,再从她身上慢慢榨取秘密,说不定能立下更大功劳!”
“要是她不愿意配合,我们玩爽了,再把她交出去,岂不是一举两得?”
他心道你妈的,这老狗如此阴险,哪天走路跌死你个狗娘养的。
鲁智深趴在屋顶上,心冷如刀。
他前世见过很多恶人,但有权有势,心狠毒辣,又能如此无耻下流的,下面屋子里面的贾珍,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这简直就像是宋江吴用李逵杂糅出来的一样。
这就是公侯世家光鲜亮丽的广厦之下,掩盖着的最黑暗的浊流。
一拳打死他,真的是便宜他了。
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会,贾蓉准备明日就去秦家堵门,等计较停当,贾蓉兴冲冲推门出来,回去睡觉了。
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