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脸,毫不犹豫的下令道。
“切记,若是明日汝族内其余三人不见,便沦为逃犯,尔等皆要连坐!”
看着惊恐慌乱的妇孺老幼,秦军将领转身离开前,特地再次提醒一句,说完便朝着府邸外走去。
同一时间。
在临淄城内其他地方,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街道旁,一栋栋府邸内,不断有秦卒押送着一个个衣着华丽的士族之人走出来。
“你们看啊!嘶,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!其他地方,也到处都是被抓起来的人!”
“听说秦王嬴政,要迁齐地所有士大族,前往关中……”
临淄城内,在无数围观的百姓中,起此彼伏的议论声络绎不绝,在数不清的指指点点中,所有士族之人,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受,甚至是羞辱。
向来有钱有势的他们,何时被平民如此看过,如此指指点点过,此刻的他们,见到沿途街道上数不清的人脸,一边看一边议论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“武烈君有约,不迁齐人!武烈君有约,不迁齐人啊!!!”
大街上,越靠近城门,四处被抓起来的士族之人就越多,随着密密麻麻的士族汇聚在一起,哭喊之声自然也是络绎不绝,毕竟谁都不想离开从小生长的故土,去那万里迢迢的关中。
“武烈君有言,不迁齐人离故地!!!”
一声声喊叫声,不仅仅是让沿途看押的秦军士卒皱眉,就是很多秦军将领,也好不到那里去。
而就在这时,同样被押送的楚魏燕三地旧族之人,本是心如死灰,眼前的这种情形,他们早已经料到,故而只是失落而已,不过当看到齐地旧族之人,如此悲愤欲绝的模样,不少楚魏燕旧族之人,反而在绝望之中,忍不住露出笑意。
虽说关中万里,但有这些齐地士族一路陪同,倒也算是苦中有乐!
都说人性是自己过得不好,也见不得别人好,特别是看到与自己不对付的人过得比自己好,那叫一个比杀了自己都还要难受。
“别喊了!武烈君不是尔等齐地旧族设计赶走的?吾等可是听说,为赶走武烈君,尔等可是花费不少心思!”
几个穿着楚魏服饰的男子,一边在人群中走,一边对着那些身穿齐服绸衣的男子说道。
话音落下。
别说其他穿着楚魏服饰之人,就是身穿燕服的人,也有很多不禁笑出声。
“汝再说一句!”
“打他!”
心情不好,仇人相见本就眼红,素有恩怨的年轻子弟本就不忿,如今听到昔日仇人嘲笑,这真能忍,怒发冲冠下,一言不发十余人便挽起袖子,打斗在一起。
很快一个帮一个,不到几息之间,打斗便形成三四十人的规模。
无数齐地百姓看到这一幕,还不等议论,就看到刹那间,诸多手持佩剑的秦军将士,从人群中上前,毫不犹豫的阻拦争斗,把所有打斗的人摁在地上。
几个年轻子弟怒气上头,失去理智之下,拼死反抗,非要打死对方,然而好不容易挣脱秦卒的摁压,下一刻突然就察觉腹中剧痛,紧接着一阵冰冷瞬间充斥着全身,抽空全部力气。
顷刻间。
随着一个个倒地发出的轻微动静。
整条大街上,在无数人惊恐万分的注视中,全都安静下来,不管是被押送的士族男女老幼,还是方才打斗的年轻男子,全都寂静无声。
一个个被秦卒摁压在地上年轻子弟,不管是身穿楚魏燕服饰,还是齐服,全都瞪大瞳孔,害怕的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。
怔怔转过目光,当看到那一名名秦卒拔出带血佩剑,看着尸体,面色波澜不惊时,第一次,这些从小出身士族,往日嚣张跋扈的子弟,终于发自内心的害怕起来。
恐惧充斥着每一个年轻子弟的脑海。
在几名妇人惊恐的哭喊声中,所有人,所有百姓便看到,一名秦军将领上前,看着那些被压起来的士族弟子,毫不犹豫的下令,拉去城门外按秦律,聚众私斗罪处死!
“大人!!!”
“大人不可啊!大人!!!”
秦军将领的话,无疑彻底让四周的人,全都沸腾起来,无论老壮,亦或者是妇人,全都跪在地上。
若是被秦军杀死几人,看着四周秦卒,所有人也都认了,毕竟死的人也不是全都是自己族人,只要其他子弟没事,那日后就不担心。
然而眼下,这名秦军将领要下令处死所有打斗的人,那这可是直接把他们后代,一次性杀得所剩无几啊!更有甚者,方才后人都参与动手打斗,这全杀光岂非是要绝他们的后!
无后!!!
这谁还能冷静得下来,谁还有脸,死后去见祖辈。
“秦律规定,聚众私斗者,无论何人,皆处死!何人胆敢阻拦,格杀勿论!”
秦军将领看着四周,一手放在腰间剑柄上,一面大声呵斥道,举手示意其他秦卒押送犯人去处决。
“父亲救我!!父亲救我!!!”
“祖父!!孙儿不想死啊!祖父!母亲!母亲!孩儿不想死!!!”
刹那间,哭喊声响彻整条街道,方才争凶斗狠的士族子弟